颜九真三人忽然有些明白,孟天真这样的浑人为何对眼前这女子如此言听计从,奉为老大了。

果真是套路玩得深,谁把谁当真。

他们随口的一句寒暄话,却变成了挖坑自个儿跳。

不过,像他们这种身份地位的人,区区一件贺礼又岂会拿不出,只是这种被设计的感觉着实让人不爽快罢了。

“储物戒指一枚、破铜烂铁一把、垃圾丹药一颗……三位……这是在打发叫花子啊。”白青屿指着桌子上那三个物件,一脸的嫌弃与难以置信,“内院的长老都这么穷?”

这打脸打得火辣辣,颜九真脸上的笑意有些牵强,“这枚戒指瞧着虽普通,但却能储存活物,并非寻常之物。”

轩如烈已经是脸红脖子粗,“这把天虹剑乃是老夫用九炎石打造,不知多少人抢着想要!”

吴庸痛心疾首,“这雨蕴丹虽差一点才到地阶中品,但怎么也不能用垃圾来形容啊!”

“这么说,倒是我这小辈错把珍珠当鱼目了?”白青屿叹了口气,眼神朝孟天真一斜。

后者立刻心领神会,开始装模作样道:“我记得颜老头最擅长锻器,区区一个储存活物的戒指,对你来说也是手到擒来吧。红毛老鬼是个炼兵的好手,这把天虹剑在你的作品里连前十都排不上也好意思拿出来送人?至于庸老爷子你……听说你前些时日不是才炼了枚地级上品的神丹吗?”

孟天真一箩筐话下来,差点把三个老人家郁闷得当场爆了血管。

白青屿眼神瞬间到位,哀叹道:“原来如此,看来是我这小辈身份卑微,只配叫人当叫花子打发了。”

轩如烈被噎的不轻,脾气早就上来了,闻言就要怼回去,你不就是一普通小辈儿吗?

白青屿凉嗖嗖冷不丁的又来了一句:“也罢,反正这些东西也不是给我的,我这就将东西呈给帝钺王殿下去,就说是三位长老的心意!”她作势起身,拿起桌上那三样物件就要走人。

颜九真三人面色微变,这三物件给一个小辈还好,但若真拿去送给帝钺王,那可就是千万个不妥了。

“丫头且慢。”

“稍等稍等!”颜九真赶忙拦住她,‘和蔼’无比道:“方才是我三人看走了眼,竟将贺礼拿错了。”

“这样啊?”白青屿假兮兮的笑了一声,眨了眨眼:“那原本的贺礼何在?”

饶是颜九真这等养气的功夫,也被她折腾的没了脾气,这丫头说她古灵精怪吧!偏又狡诈计诡的很,便是狐假虎威,她胆子也够大的!就算是剩余那几位妖君家的小公主小王爷,见着他们三人也不敢如此造作。

可对方背后站着的是帝钺王……

在那个男人面前,除了夫子和那一位,谁不得收敛了脾气。

颜九真三人心里何尝没有点憋屈和不忿,平日里帝钺行宫的人都清高的紧,非但不与人走动,便是其余人送了拜贴年礼也都会被悉数退回来。

这个叫余青的丫头偏生倒好,简直是扒皮转世成了精。

颜九真三人对视一眼,颇为肉疼的重新拿了三个物件出来。白青屿瞧他们那强忍哆嗦,念念不舍的模样就知道这回儿拿出来的东西总归是有点分量了。

当下她也懒得去查看到底是什么,大手一挥,直接收入囊中,重新回到位置上去坐下来。

颜九真三人脸色有些难看。

白青屿喝了口茶,见他们还杵着,便又似个大佬般招呼起来:“都坐啊,别客气,就跟搁自己家一样。”

颜九真嘴角一抽,看了眼濒临爆发边缘的轩如烈,示意他重新坐回去。只是眼下这雎鸠院的椅子坐着实在不舒服,三位老人家屁股都似针扎般难受。

“贺礼也收了,三位长老可还有什么事?”白青屿口气甚好,但话听着却像是在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