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艳之色如幻觉般一闪而逝,取而代之浮上姬夜染那张俊颜上的是一片厌恶,他眉头紧皱,眼尾的粉痣姝丽至极,薄唇朝下一拉扯出四字:“有伤风化!”

白青屿呵呵两声,这死鸟倒‘有趣’,无故闯到她院子里,竟还有脸指着她的不是。“看不顺眼右拐就是大门,请走不送。”

将披风裹紧了些,白青屿理也不理他,趿拉着鞋子往院中去。

姬夜染皱了皱眉,驻足了一会儿,复又跟了上去。

烛虫虫几个小家伙偷喝了几斤米酒酿,挺着圆滚滚的肚皮在院子里醺醺然的打着醉拳。

白青屿在院中的凉亭里坐下,纤纤玉指在桌上堆簇着的瓜子果仁堆里摸索出半壶没喝完的米酒酿,举起就往嘴里灌。酒的麻涩交织着糯米的香甜在味蕾间绽放,让人欲罢不能。她舒服的眯了眯眼,品味了好一会儿,目光才睨向旁边,不冷不热的问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极乐教的事你难道就准备这么坐以待毙?”姬夜染看着桌子上那一堆垃圾山,厌恶的撇了撇嘴,最终还是坐下,长躯倚在旁边的柱子,眉头紧皱成一个川字。

白青屿饮了一口酒,沉吟道:“敌在暗,我在明,现在除了按兵不动还能怎样?”

“猪脑子。”姬夜染甚是不悦她这消极怠工的态度,“不见棺材不掉泪,你真以为每一次那只狐狸都能救你?”

白青屿咦了一声,仔细打量了他一会儿,很是玩味:“你怎一下子变得如此积极了?”

姬夜染冷哼,极乐教和恶混沌那如此愚弄他,这个仇若不报他岂能甘心。再说,要他长时间呆着这女人身边,看着她与那只臭狐狸勾肩搭背不知廉耻,简直令人恶心。

有契约在,他便不能再对这女人下杀手,而这女人誓约中的全力助他重获妖丹之力,此事在姬夜染看来恍若天方夜谭,因为要解决此事的唯一办法本就与誓言相悖。

倒不如早些解决极乐教那祸端,他纵是要走进坟墓,也得拉上一窝陪葬的。

白青屿看着姬夜染面无表情的俊颜,眉头微微一蹙,自打这次重逢过后,只要她和姬夜染单独相处的时候便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虽说这黑毛鸡惯爱将心事都摆在脸上,但偶尔也有不显山露水的时候,但奇怪的似每每这个时候冥冥中都有一个奇怪的声音在告诉她对方心里的想法。

“你刚刚不会想着要英勇就义和极乐教那群货同归于尽吧?”

姬夜染薄唇动了动,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

白青屿稍稍坐正了身子,手比了个暂停的姿势,转过身背对着他道:“你别吭声!”

凉亭内一片死寂,两人都没有说话,维持着干瞪眼的姿势许久过后。白青屿慢慢转过身来,表情变幻不定,目光叵测语气惊疑的问道:“你刚刚是不是在心里骂老娘是个白痴?”

姬夜染金眸一闪。

“你本来就是个白痴。”

同一句话,两人异口同声的说出来。

白青屿诧异。

姬夜染震动。

一次可以说是巧合,两次三次许多次那就值得品味了。

“你难不成……”姬夜染眉头皱紧,三步踱到她的近前,目光紧逼,这死女人莫不是能感应到他心里的想法。

白青屿一拍大腿仰天狂笑,笑了半晌后便没了声音,猛地闭上嘴神情再变古怪,她敢肯定自己确能感应到一些这死鸟的想法,不过这死鸟会不会也能……

白青屿抿了抿唇,试探着在心里念了一串词:死鸟蠢货大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