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澜渊身子微微一僵,尽力不去看自己被鼻涕沾染了衣袖。

白青屿见他那如临大敌的模样,猛地想起自家男人的死穴:洁癖。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再说,我就只是用你的衣服擦擦……洗了就好。”白青屿强行解释道。

凤澜渊狠狠瞪了她一眼,有时候这死丫头邋遢的简直不像个女人!

白青屿卖乖的趴在他腿上,小六子就睡在旁边打呼噜,这场景当真像一家三口,别提有多么和谐。

只是想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一场唇枪舌战,白青屿心里那点温存的小火苗就熄灭了。

“以往你不是不想旁人知道太多咱俩之间的关系嘛?今儿为什么站出来?”

凤澜渊拨弄着她的头发,银眸光芒柔和,自己何曾不想让人知道?只是,不想她卷进那些纷争罢了,只不过现在……

“这些人知道也是迟早的事,当初还没有极乐教出现,如今那些躲在暗处的人既已向你伸出爪牙,咱们也不必再那么束手束脚。”

“你怀疑天域王和极乐教也有染?”

“有染与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敢将爪子伸到你头上来。”

白青屿看了眼他,心道:现在将爪子伸头到我头上的可是凤老三你!

“天域王、左亲王……这两人既是一方枭雄,想来应该贼有钱吧?”

她眼睛泛着精光,那模样引得凤澜渊一阵失笑,还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喂不饱的白青屿啊……

玄梁召的亲王府竟然就在逐鹿原内,似他这等王侯又是天域王的亲兄弟,自然会有一处受他直辖管理的土地。

白青屿对这些兴趣缺缺,下了车辇后,大咧咧的站在凤澜渊旁边。那‘潇洒狂放’的举动,可半点没有所谓的大家闺秀或者王妃该有的端庄矜持,

也是……玄梁召想起自己差点被砸断的鼻梁,暗中腹诽:这余青除了长得漂亮,真不知还有什么能让帝钺王这般神魂颠倒的,莫不是那方面的功夫……

他胡思乱想之际识海里忽然传来翻天覆地的一阵剧痛,玄梁召倒吸了一口凉气,便对上一双森然的银眸,心里大骇,这位帝钺王总不能看穿他心里的想法吧?

不,怎么可能。

好在,那疼痛只是一瞬,当凤澜渊的目光从他身上挪开后那痛楚也消失不见了。

“君上,请。”玄梁召忍下疼痛,做了个请的姿势。一时不敢再胡乱猜测,将心里的怨气强压回肚中。

“这就是亲王的府邸?”白青屿左顾右盼看了一圈,嘴巴一撇,脸上那点小鄙视暴露无遗。

玄梁召见她露出如此神奇,眉梢一挑,紧接着就听到小小的嘀咕声:“哪门子的亲王穷成这狗德行……”

玄梁召额头上青筋狂跳,若不是顾忌着白青屿,他怕是早就动手杀人了。

白青屿仍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天域王的人恩将仇报屡次对她下手,眼下风水轮流转,自己何必给他们什么好脸色看?再说了……她是真心觉得这玄梁召够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