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屿一口血差点喷出去,在听到男人声音的刹那,硬生生给憋了回去。她右手黑镰刀锋疾转,诡异的朝后横扫过去,与之同时一脚将白霏雪踹的晕死过去。

斩妖镰扫去之后却只割到一片虚无,白青屿心叫不妙,一股寒意再度袭向她背后。

“小心!”

烛虫虫与小八齐齐脱体,挡住袭来的黑色羽扇。与之同时,黑泽掌风一吸将白青屿拉至自己身侧。

“要死了?”黑泽偏头扫了她一眼。

“你死老娘都不死。”白青屿吐出一口黑血,刀柄朝地上重重一砸,神色狞然的看向前方。

那柄羽扇被烛虫虫和小八联手击退后,便朝一团黑烟飞了过去,一只惨白的手从中伸了出来将之握住。缭绕在外的黑烟渐渐散去,总算露出来人的真容。

一具优雅至极的颀长身躯缓步走了出来,清俊轮廓遣倦似画,右眼处一点粉色泪痣绯丽动人,姝美至极。金色的瞳孔妖异如斯,微微下垂的眼尾给那张如山水墨画般的容貌添了几分无辜气息,可一颦一动间那眉眼分明又透着一丝深入骨髓的腹黑阴沉。

白青屿看着不远处那个姝丽的男人,震惊厌恶愤怒种种情绪如火山喷发一般汇聚在眼神中。

何止是她,烛虫虫和小八在看清来人后,都懵在了原地。

良久过去,白青屿听到脑海里响起来一个字:“槽!”

对面,姬夜染目光牢牢锁定着她,金眸里带着猫捉耗子一般的快意与仇恨。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惊喜?特么,她是惊是有了,但没有半点喜!

这狗日的不但没死居然还逃出来了,逃出来就算了,居然还敢再出现在她面前?!

“我是不是应该夸你一句厉害。”白青屿皮笑肉不笑的开口,唇齿泛寒,“果真是祸害遗千年啊!”

姬夜染听到‘祸害’二字,金眸中杀机一闪而过。

旁边的小八刚想开口,却被他冷冷扫了一眼,顿时不敢再开口。

白青屿擦了一下嘴边的血顺势给自己喂了一颗丹药,抓紧时间调息,不断整理着脑中紊乱的思绪,面上故作镇定道:“你胆子还真够肥的,我若是你就自己找个犄角旮旯躲着,居然还不知死活往刀尖上撞。”

这句话何其熟悉,不久前白霏雪才说过,然后就被她无情打脸。白青屿说完之后就觉难受,妈的,等会儿被打脸的不会是她自个儿吧?

以这只黑毛鸡的阴险程度,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可能性真心不大。他既然知道她在这儿,就不可能察觉不到凤三狐狸在外面!

“刀尖?谁是鱼肉,谁是刀俎还真不一定。”姬夜染语调轻缓,优雅至极,可阴冷的语调却叫人头皮发麻,他冷冷的勾起唇角,“你在等外面那只狐狸进来救你?这场景可真是似曾相识,不过,这一次,你可没那么好的运气!”

白青屿胸口一堵,脸上却没显露丝毫,心里早就开始骂娘了。

“这狗日的是不是在诈我?!”

“不好说。”烛虫虫也很纳闷,“这只死鸟心眼脏的很,小爷看他那一脸吊样还真不像是装的。不好,凤三狐狸现在是妖识分身,没准还真会着了他的道!”

“我也觉得染哥哥没有唬人。”小八弱弱道:“这夹缝空间咱们谁也不熟悉,他却自如的破空出现了,我总有点被人守株待兔了的感觉。”

可不是嘛!白青屿握刀的手微微一紧,姬夜染先前打她那一掌可真不像是一个将死之人,别看她这会儿瞧着中气十足的,内腑有多难受只有她自个儿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