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她睡得香甜,发髻不知被谁给解去。云发缭乱,额间妖花若隐若现。星河般的黑眸还氤氲着几丝未全褪的睡意,眼角眉梢那缕慵懒更显媚意天成,叫人心头砰砰直跳。若非有刻意易容上去的喉结与她‘坦荡的胸怀’做掩饰,怕是女儿身早就暴露了。

白青屿下意识的朝身后瞧了眼,凤澜渊把玩着她如墨的黑发,眼里艳光明媚冲不散促狭之色。

这厮!不是说好今儿要好好演戏拿下林美人的吗?眼下弄这一出,戏还怎么演下去?!

他丫的绝对是故意趁自己睡着,把幻界给撤了!

“你们可都是男人,你们难不成……”林魅薇已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昨晚澎湃了一夜的春潮硬生生拍死在沙滩上。

白青屿被她的尖叫声刺激的太阳穴突突得疼,心里慌张面上还装着很痛心疾首的样子,道:“我们怎么了?两大老爷们不能搂在一起睡觉,非要一男一女才正常?林小姐你思想怎么能这么龌蹉呢?”

“我……”林魅薇一阵语塞,眼里露出茫然,难道是她想岔了?可是他二人的样子分明……

白青屿现在很想唱一首歌:该配合你演出的我尽力在表演,可你丫的坑我到极点。

白青屿没脸没皮了这么多年第一次生出一种被人捉奸在床的狼狈和慌乱感,凤三狐狸这种猪队友简直坑人不带喘气儿的!

要怎样挽救一个风骚大妈破碎掉的春心,在线等,好捉急啊!

还没等她想出什么招儿,臀部后方猛传来阵劲力,白青屿啊的一声人就从软榻上跌出去,脸朝地一个狗啃泥。

试问鼻梁骨着地是怎样一个酸爽,白青屿两包眼泪差点没憋住飚了出来。

“哪个王八……”蛋字儿还未脱口,她捂着无比怒目回头,就见凤澜渊倚在软塌上,眸里波光潋滟,一袭玄色广袖深衣贵介慵懒。长发被轻徐而来的晨风荡起,他略一睨眸,也是尽显雍容。轻耷在膝上的五指骨节分明,修长如玉笋。颠倒众生的俊脸上忽然一笑,此刻明明是清晨间,熹光正浓,众人却觉天地骤然黯淡了下去,仿佛这世间所有颜色都凝聚到眼前这具尊华绝艳的身躯上了。

他懒洋洋的撑着头,一腿微曲着,一条腿伸展在榻沿还未及收回去,这模样正是踹人的绝佳姿势。

白青屿立刻从他的美色炮弹里挣扎出来,愤然道:“你踹我作甚?”

凤澜渊眉梢一挑,脸上一派慈爱,幽幽开口:“小五,你可知一头猪有多重?”

啥意思?不止白青屿没听明白,就连林正忠他们也被凤澜渊这突然的举动搞得一头雾水。

“转眼你也到快成家的年纪了,夜里若不搂人便睡不着觉的习惯也该改改了。瞧瞧,今儿险些又被人误会了。”凤澜渊叹了口气,一脸歉意的面向林正忠他们,“惊扰了二位甚是抱歉,我家这小子自幼就落了这坏毛病,也怪家中乳母太过溺爱,足足到他十岁才断了奶。每每念此,我这做哥哥的都甚是忧心啊……”

白青屿嘴巴张得快能塞下个鸭蛋,几乎要怀疑眼前这个妖气四射的孽障是别人假扮的凤三狐狸。等等、他刚刚说她什么?

猪那么重、十岁才断奶!

卧靠!

她的一世清白啊!

果不其然,林正忠二人看白青屿的目光皆变了,十岁才断奶这个梗简直有点恶心人,这不是人形巨婴吗?

“原来是我误会了。”林魅薇松了口气,看白青屿的目光也透着股说不出的古怪。垂涎之中,隐约带着一丝丝鄙视。

“凤三大哥,你实在是太辛苦了。”林魅薇满脸同情的望着凤澜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