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念姊,我的心就揪着疼,季天青坐在我身边,平静的看着我说:“等你出院,就能见到念姊了。”

我虽然平静,但还是将注意力放在了自己受伤的肩膀上,疼痛都不是最主要的,重要的是,我再也不能将念姊抱在怀里了。

季天青显然知道我的想法,拍拍我的肩膀说:“小家伙现在也没多胖,一只手一定抱得动的。”

我对他虚弱的笑了笑,点点头。

宁静的时光总是短暂,杀人偿命,当警察出现在病房里的时候,我知道这一天我肯定躲不过去,根本不需要什么嫌疑,视频监控里显示的特别清楚,徐洌是我杀的。

“虽然死者非法持枪,你可以申诉为正当防卫,但视频里也显示的很清楚,是你去找的他,而不是他来侵犯的你,所以正当防卫这个说法,有待考究。”

我沉默的躺着,季天青站在我身边,其实我们也商量过了,有这样的情况该怎么应对,想来想去除了逃走也没什么别的办法,但我现在身体这个样子,季天青为了我能得到最好的医疗监护,不允许我乱走动。

“不过你现在伤的重,可以申请取保候审,但是不可以离开医院,我们也会有专人看护你。”

我微点点头,平静的笑着说:“谢谢了。”

这件事虽然就是个小波澜,却堵在我们心口,尽管我和季天青都在努力避着谈论,但总有避不过去的一天。

晚间吃过饭,我已经能稍微坐起来一会儿了,季天青最近常常沉默,经常站在窗边一站就是好久,我平静的看着他说:“我不会有事的。”

季天青回头看着我,我浅笑着说:“我父亲曾经有一份名单,在我手中,而且我其实也能够证明自己是卧底,只要徐家走私军火的证据确凿,我就不会有事的。”

“话虽这么说,但徐家的证据不是那么容易能拿到的,徐洌已经死了,计划也明显中断了……”季天青说到这里表情有些懊恼,估计是后悔自己之前毁了那船,没留下任何可用的证据。

“之前,你为什么一定要炸了那船?”我其实一直很好奇这个问题,季天青看着我说:“白磷弹,早在很久以前其实我就见过了,我的父母虽然看起来死于车祸,但有痕迹专家告诉我,其实在车祸发生之前他们就已经死了,车祸引燃的汽车爆炸不过是为了掩盖罪证。”

我怔愣的看着他,季天青显然说到这些是非常痛苦的,他转身,双手紧紧的攥着我旁边那张床的床栏:“人总是会有非常憎恨的东西的,所以只要是和白磷弹有关的,我都会不计代价的毁掉。”

我心疼的看着他说:“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会去救念姊。”

季天青认真的望着我说:“因为我也不能完全保证,能将念姊安全的救出来,我不想给你希望,再让你失望,所以我宁愿那个时候,你会误会我,只是我没想到,你会去叙利亚……”

他想到这里明显又激动了,双手捂着胃,我想坐起来可牵扯的伤口疼,我又跌了回去,季天青赶忙走到我身边,拉住我的手,我控制不住的流着眼泪说:“对不起,以后我都不会这样任性了。”

季天青微摇摇头说:“不管怎样,未来我都不会离开你身边了,有再多的困难,我们一起扛。”

我点点头,攥紧了他的手。

手臂还是一直都没有知觉,就算开始做康复训练也没有用,医生让我不要紧张,慢慢来,神经并没有完全损毁,兴许某一天就会恢复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警察在医院一直看着我是好是坏,至少徐家的人没能成功骚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