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退着到了门口,季月明就像是任由老鼠逃走,很快就能再逮回来的猫一样轻蔑的笑着,我深深吸了口气对他说:“不要怪我。”

我从衣柜里拿了衣服披上。

一声枪响。

从房间里出来后,我关上了房门。

育儿嫂站在二楼半层的位置看着我,我用枪指着她说:“去打急救电话。”

她跌跌撞撞的下楼去了,我离开别墅,季天青就在不远处,他回头看向我,快步走过来,我抱回念姊,又被他抱在怀里。

“快走,不然就走不了了。”我浑身都在颤抖的说。

我和季天青带着念姊连夜离开了上海,念姊还没有护照,无法立刻带她回日本,我们包了一个软卧车厢,将念姊终于哄睡着后,我的神经瞬间崩溃了。

我不敢哭出声,将一包纸巾摁在眼睛上,很快就湿透了。

季天青一直将我抱在怀里,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拍着我安慰我。

“念姊的护照再过两天就能好,我们从北京出境,季月明若是不报警……”

“他不会报警的。”我压抑的开口,季天青又将我抱的更紧了一些。

我开枪打穿了季月明的膝盖,他说过,只要他还能动就不会让我走,打断了腿,他就是想动也无能为力了。

我出门的时候他半跪在地上,虽然血从伤口不停的冒出来,他却没有朝我扑过来,只是在不停的笑,那笑声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那是彻底的绝望,甚至开始变得疯狂的笑声。

他咬牙切齿的对我说:“司马瑶,你赢的漂亮,但是你会后悔的,后悔不杀我。”

我关上门的时候,看到他抬头看向我的眼神,就像一头目光凶狠,随时准备进攻的狼,只是受了重伤。

人都说,狼是报复心理很强的动物,孤狼伤狼最为危险,被它仇视了,便至死方休。

可让我开枪伤他性命,我做不到,能对着他扣动扳机已经是我头脑最不冷静的决定了。

我知道,不管是季天青还是季月明,就算他们拿着枪指着彼此的头,都不可能杀得了对方,双生子,另一半就是另一个自己,再恨再怨,也不会伤害彼此。

可这样的纠葛,总要有个尽头,我想过太多种计划了,到了最后,选了一个我最不想用的。

我以为我能带着念姊顺利的离开,但被张栋堵在北京的宾馆之后我才发现,我以为的只是我以为的。

他带了很多人,见到我倒是还算礼貌。

季天青出去为念姊买奶粉了,还需要将委托制作的念姊的护照拿回来,张栋可能早就已经知道我在哪儿,所以他不紧不慢,等着季天青离开后才来。

“季先生有多大的本事,崔小姐不是不知道,你以为你走的了吗?”张栋坐在我面前,虽然是笑着的,眼神却是很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