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正信道:“说陈瑞青捞钱是有点言重了.确切地说.他在背地地与人合伙经商.”

向天亮怔了怔.“不大可能吧.中央有明文规定.禁止干部经商.以陈瑞青的谨慎.他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呢.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是一个看重仕途而不重视钞票的人.再说他各方面都不错.关键是年龄不到四十.前途无量啊.”

“事实胜干雄辩.”

罗正信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皱巴巴的.起身走到向天亮的办公桌边.递到了向天亮的手里.

这是一张xx冷冻厂的发货单.但上面的内容是空白.向天亮将发货单翻过來.发货单的背面写着一行字:

“收条:今收到xx冷冻厂四月至五月利润款三万七千五百元整.”

清晰的草体钢笔字.沒有日期.沒有落款.其中的款字还被涂改过.

向天亮问道:“老罗.这应该是张写废了的收条嘛.”

“不错.你再仔细看看.看看这字迹.”罗正信道.

拿起发货单又看了一遍.向天亮道:“这字迹好眼熟……对了.这不是陈瑞青的字迹吗.”

点了点头.罗正信笑道:“咱们市委大院里.能写得一手好字的秀才不少.但将钢笔草体写得这么漂亮的.陈瑞青是独一份.我一眼就能认得出來.”

“一行字.沒有日期.沒有落款.说明不了什么问題.”向天亮将发货单折起來还给了罗正信.

罗正信:“嘿嘿.不但说明得了问題.问題还大了去了.”

向天亮:“既然想说.就别卖关子了嘛.”

罗正信:“有一次我去陈瑞青办公室让他签个字.正好碰到xx冷冻厂厂长从他办公室出來.我进门前.无意中看到xx冷冻厂厂长将一个纸团扔在外间的废纸篓里.”

向天亮:“哦.你这个有心人.是绝对不会刻过任何一个机会的.哪怕是废纸篓里的东西.”

罗正信:“不错.我从陈瑞青办公室出來.趁他的秘书还沒出來.我來了个顺手牵羊.”

向天亮:“呵呵.原來这张发货单是这样得來的啊.”

罗正信:“当时我不相信这张发货单上的内容.所以.悄悄地托人查了一下.”

向天亮:“你行.你老罗还兼任着纪委的重任哦.”

罗正信:“但是.表面上看.陈瑞青与这个xx冷冻厂沒有关系.八竿子也打不到一起.”

向天亮:“能轻易让你查出來.那就不叫陈瑞青了.”

罗正信:“后來.我查了查xx冷冻厂厂长的经历.发现他曾在清河市龙桥县做过生意.五年前到一年前.他在龙桥县开了一家海产品门市部.生意还做得不错.”

向天亮:“哦.有点对上号了.陈瑞青调到咱们滨海市工作之前.正是滨海市龙桥县司法局局长.”

罗正信:“还能对号入座的是.xx冷冻厂厂长的家海产品门市部.与滨海市龙桥县司法局门对着门.”

向天亮:“老罗.这有点牵强了.老话还说对面相逢不相识呢.你家离孙长贵家不到一百米.孙长贵是死刑犯.能说你也是吗.”

罗正信:“还有.陈瑞青分管文教科卫.与xx冷冻厂八竿打不到一块.但据我所知.他每月都去拜访陈瑞青一二次.”

向天亮:“这还算是个说得过去的理由.至少说明他们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