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吩咐完一切,本想给玉容歌准备药材让他再泡一次药澡,补一下元气的。可等到她准备妥当,正要叫玉容歌过来泡药澡的时候,玉容歌人不见了。

没错,先前本还呆在她屋子里躺着的玉容歌,这会儿却是不见踪影了,安宁望了望榻上有些凌乱的被子,顺手还摸了摸被窝的温度,还留有余热,显然他是刚走没一会儿,还是急匆匆离开的。

也不知道他是干啥去了,连声招呼都没有跟她打,想来应该是急事吧,还是很重要的急事,安宁猜想着。

若不然,以玉容歌的性子,肯定离开前会跟她说一声的。这个时候的安宁,耳根倒是清净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隐隐有一种失落的感觉。

不清楚是不是因为每次她推门进来的时候总能看到玉容歌那张脸,这次推门进来却是空荡荡的,没有看到他含笑地朝她走过来,便像是少了什么一样。

看来,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这段日子,习惯了玉容歌的存在,忽然有一天他莫名地离开她的视线里,她竟还有些不太习惯了,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安宁如此想着。

不过,不管她是怎么平定心情的,这个夜晚,因为玉容歌的不辞而别,安宁却是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踏实了。

她想着反正睡不着,干脆就下榻出去走一走,也许散步回来之后,她就能睡着了。想着这样的安宁,从衣架上取下了银狐滚边的披风披上,迎着外头微凉的风,一步一步地走出去。

然她不过是走到外头,刚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呢,忽然玉容歌带着一个染血的男人飞身落在了她的身侧。

安宁看到玉容歌雪白的绸衣上沾染着血色,那颜色太过妖艳,就像一朵朵盛开的红梅绽放在枝头一般,如此入了她的眼,竟让她觉得分外地刺眼。

“玉容歌,你这是——”没等安宁问什么,玉容歌已经截了她的话去。“宁儿,这事等会再给你解释,现在得赶紧将人藏好,等会马上就会有人搜查过来了。宁儿,你这里有什么藏人的地方吗?”

安宁见此,也不多说了,帮着玉容歌将那个染血昏迷着的男人给一起搀扶了进去。“玉容歌,你扶好他,跟我过来。”走进去之后,安宁打开了她的榻,木板之下竟然有个暗室。“你将他带进去藏好,还有你自己也别出来了,你这一身血的,现在换洗也来不及了。快点,进去,我还要赶紧去处理一下后续事情。”安宁将玉容歌跟那个染血的男人藏进暗室后,她又走了出去,散了一些粉末在空气中,将空气中的血腥气给掩盖了。

同时,她还仔细地看了看地面,发现有血迹还有脚印的地方,立即给清理了,清理干净后,她又在房间里点了香,是一种佛前的香气,檀香,用来覆盖空气中的异味的。

等到做完这一切,她的耳边已经听到侍卫搜查过来的声音了。

果然,来得好快,她赶紧放下披风,整好榻,装成睡觉的模样躺了上去。

等她一躺好,她的房间外头已经隐隐有火光在燃烧着,接着只听到一声“给我搜”。

然后她便看到一群人闯了进来。

“你们是谁?谁让你们进来的?外面都是死人吗,你家小姐我的名声就要不保了,你们还睡得跟头猪一样,都不知道拦一下的吗?”火光中安宁赶紧拉拢了衣衫,将边上的披风裹了她一身。

边下榻,安宁边高声骂着。很快,她的身边出现了青枝,红乔,踏雪跟秋水,还有二位宫中的教养嬷嬷也出现了。

“奴婢们有罪,让世子妃受惊了。”她们一见到眼前这架势,赶紧朝着安宁跪下了。

“都别跪着了,赶紧起来,这会儿还是行礼的时候吗,也不知道轻重,还不赶紧起来护着我,这架势,可真吓坏我了。”安宁装成惊怕的样子,躲在了两位教养嬷嬷的身后。

那方嬷嬷对着这群人,劈头盖脸地就骂了下去。

“你们究竟是谁?谁给你们胆子闯进来的,你们可知道私闯民宅,那是犯法的,还有你们知道眼前这位是谁吗?也不打听打听,就敢这般闯进去,实在是太过无理了。明天,明天我告诉世子爷去,告诉太后娘娘去,告诉皇上去,让他们都评评理,有你们这么做事吗?要是世子妃被吓出个好歹来,你们有几个脑袋可以砍的。”嬷嬷这气势就是不同,一出场就震慑出了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