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被苏太医跟姬流觞判定为受了极重内伤的卫少棠,压根不可能起身的卫少棠,这会儿就坐在榻上,该吃的吃,该喝得喝,他那里抱着一坛三十年的女儿红,喝得不亦乐乎。

在他的对面,就坐着玉容歌,就那般嘴角含笑地望着他。

他这一笑,倒是让卫少棠发现新大陆似的,瞪圆了双目,飞奔下榻,凑到了玉容歌的跟前前来,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了玉容歌一番。

“玉容歌,你老实说,你刚才是不是从嫂子那里回来的,我看你笑得有些不寻常啊,你这厮,打小这样,你这么笑的时候,铁定是有什么好事发生了。说说,说说,是不是你跟嫂子有什么进展了?”此时的卫少棠就像个八婆一样,闪着一双兴奋的眼眸,期待地看着玉容歌的那张嘴,等候着劲爆的消息出来。

可玉容歌呢,只是笑着,却什么都没有告诉卫少棠。

那卫少棠可就急上眼了。“喂,我说玉容歌,好歹咱俩是多年的哥们,是兄弟吧,你就这么对你家兄弟的,不过就是一个消息而已吗,至于这么掩掩藏藏的,至于吗,你至于吗?”说着,卫少棠不满地抬起手肘撞了一下玉容歌。

玉容歌呢,就像是拍拍苍蝇一下,拍了拍被卫少棠撞到的地方。“我说卫少棠啊,你真想知道?若是想知道也成,只是下次我过来的时候,就没有好酒喝了。这个若是你答应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

“玉容歌,你这人太不厚道了,明明知道我缺什么都行,就是不能缺好酒,你就这么威胁我,你还算是兄弟啊。”说着,卫少棠扫兴地抱着酒坛子,回了他自个儿的榻上。边喝着,他边抱怨起来。

“你说,我这整天躺啊躺的,那是为了谁啊,还不都是为了配合嫂子吗?你倒好啊,一点都不理会我做事的辛劳,就知道整天在那里威胁我,威胁我,除了这个,你就没什么其他的招数了吗?”

“你的意思是,我若是换个招数的话,就能堵上你这念叨不休的嘴了吗?”玉容歌在旁凉凉地说了一句。

那卫少棠一听这个,惊得跳脚。“别,别,当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问好了。”

“现在不想知道刚才我为什么心情这般好了吗?”

“不想知道了,你心情好是你自个儿的事情,说不说都随你。”卫少棠回答得那个飞快。“不过,我能不能提出一个小小的要求?”卫少棠竖起他的小手指,对着玉容歌恳求道。

“什么要求?”

“就是你能让嫂子再给我几颗药丸子不?就是像前几天给的药丸子差不多的那种,能再给几颗不?”卫少棠可佩服安宁呢,他觉得安宁给的药丸子那不但好玩,而且刺激啊,你看他这么一躺,形势马上就逆转了,现在不是薛府原谅不原谅他卫少棠的事情了,而是他卫少棠肯不肯接受薛家道歉的事情了。

你说,像这种她一抬手,给颗药丸就能逆转情势的好事,他卫少棠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呢,自然想求几颗放在身边啊,万一哪天碰上了,他也好赶紧用上啊。

而玉容歌呢,忽然像看白痴一样地看着卫少棠。

“卫少棠,你当这药丸是白菜呢,你说给几颗就给几颗,那有一颗就相当不容易了,你还想着得陇望蜀,简直是贪心。”

“我这不是听说嫂子跟鬼医有交情吗,你看嫂子都能求得鬼医出面给你医治了,说不定嫂子就能从鬼医那里多拿几颗药丸子呢。我说玉容歌,别是你自个儿小气,不舍得嫂子给我药丸子吧?我看,还是过几天等姬流觞将我医治好了,我干脆直接去尚书府找嫂子去要了。”卫少棠想想绝对有这个可能,玉容歌这人吧,对他自个儿范围里的人也好,事也好,他的占有欲就特别强,那是不容许别人一丁点的觊觎之心,连多看几眼都不成。

所以这事在玉容歌这里没戏,指不定在嫂子那里会有戏的,这卫少棠是这么想的,哪想到玉容歌忽然之间就笑了。

这个笑容,顿时令卫少棠哆嗦了一下。

“喂,玉容歌,你可别这样看着我啊,你别笑啊,我没其他的意思的,我对嫂子那是一点企图都没有,你不用这般防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