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真是这样的?”卫国公有些不太相信。

“真是这样的,我跟手下都看得真真的,祖父不信的话,你将那些人全叫出来问问就知道了,孙儿绝对没有撒谎。”卫少棠说到这儿,干脆竖起手指来发誓了。“祖父,孙儿可以发誓的,绝无虚言。”

“老爷,棠儿都这么说了,哪还有假的,肯定是真的。这孩子打小就是我看着长大的,虽说平日里皮了一些,可这孩子不但孝顺,还很善良,这小打小闹的话,他还可能会去做,可这关系到人命的事,棠儿那是绝对不会去做的。我相信这个孩子,老爷,你也要相信棠儿,可不能因为薛家那个孩子看着伤得重就怪责自家的孩子,那对棠儿不公平。”不要说卫老夫人的心是偏的,那是因为她了解卫少棠这孩子,虽说看着他平日里有些不着调,可他从未做过失了分寸的事情,所以那卫少棠这么一解释,卫老夫人自是相信了他的说词。

“老爷,你细想一下,从小到大,棠儿做得每一件事情,他可曾有撒谎的时候,他哪次不是主动站出来承认的。所以啊,不是他做的就不是他做的,你可不能逼着棠儿胡乱承认这个罪名啊。”

“好了,好了,我不过是说他几句,你就急着给他辩驳一大堆,说来说去,都是你从小给他惯成这个样子的。”卫国公虽然这个时候说话还带着责怪的意思,可分明语气已经软了,他仔细想了想,还真没发现卫少棠又干出过特别出格的事情,最多也就是搞一些恶作剧罢了,整整人而已,倒还真的从未出过什么大祸。

这回,说来还是头一次闯了大祸了。

另外,这大祸若是根据棠儿所说的,卫国公不免就有些多心了。

难道是他最近跟薛家走得有些近了,所以糟到忌讳了,所以才会有这么一出,目的就是为了让卫国公府跟薛家无法结交?

也许,事情的真相真是这样的,若不然,哪有那么凑巧的事情,他这边刚表示出点意思,想跟薛家结交,那边棠儿跟薛弘就出事了?看来,还真有可能是他这个举动得罪了上面,所以才会来这么一出警告他的。

想到这儿,卫国公倒是出了一身冷汗。

也许,棠儿这次跟薛弘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反而不是祸事,而是卫国公府的幸事了。想着,卫国公赶紧抬起脚,朝着卫少棠踹了过去。

“你还呆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紧回你的院子去躺着,你还真想让人你知道你压根没什么伤啊。告诉你小子,这次不等薛弘的事情过去,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呆在你自个儿的院子里,不许踏出卫国公府半步。”说着,卫国公吩咐了底下的四名侍卫。

“你们四个,给我好好地看着少爷,若是让他溜出去了,我就要你们四个人的项上人头,明白了吗?”

“是,国公爷。”四名侍卫领了命令,便将卫少棠带回了他的和风轩,随后他们四人在外头,坚定地守着,大有不让一只苍蝇飞进去,也不让一只蚊子飞出来的架势。

可到了晚间,卫少棠还是溜出去了,那四个侍卫什么都发现,因为卫少棠就从他房间的暗道离开的。

他这离开,便去了镇南王府的竹园,正巧玉容歌在那里摆着棋谱,一个人下着二个人的棋子。

“喂,玉容歌,我这次为了你,可是差点被老头子动了家法了,你倒好,还有闲心在这里悠哉悠哉地下棋。”卫少棠一屁股地坐在玉容歌的对面,习惯地翘起了他的二郎腿,随后他撇撇嘴角,唤了凌五过来。

“凌五,赶紧的,给我拿坛好酒过来,记得,要三十年封存的好酒,你家主子这次可欠我大人情了,所以啊,必须要三十年以上封存的好酒才能让我这心里稍稍平衡点。”

玉容歌也不介意,目光注视着棋盘,语气淡淡道:“去吧,给他拿坛三十年的雪里梅。”

“这才够意思,不枉费我这么辛苦一场。”卫少棠笑嘻嘻道。

玉容歌呢,飘了他一眼,继续下着棋。“话说,你这么出来没关系吗?按理说你应该是躺着无法动弹才是啊。”

“我当然是安排好的,放心,不会出问题的。到这会儿,府里的老头子还以为四个侍卫就能看住我呢,他也太小瞧我的能耐了。”卫少棠摸了一把鼻子,扬了扬眉头道。

“小心使得万年船,谨慎一点总没错的。你啊,总是这么漫不经心,小心有一天吃亏就吃在这上面了。”玉容歌劝慰了一句。

那卫少棠呢皱了皱鼻子,不悦道:“我说玉容歌,小时候的你还比较好玩,怎么你越长就越回去了呢,现在的你,可真一点儿也不好玩。”

“要是不喜欢,你可以不登门,我又没求着你来我这儿。”

“哎哎哎,我说玉容歌,你这过河拆桥的速度也太快了点吧,我刚给你办完事,你就这么对我啊。”卫少棠不满地嚷嚷道。

“三十年的雪里梅,酬劳已经付了。大门在那边,你随时可以离开。”玉容歌指了指点凌五送上来的那坛雪里梅。

“你这人,真没意思,太过绝情了。真不知道嫂子怎么受得了你。”卫少棠摇摇头,很为那个未曾谋面的安四小姐而担忧。

这个时候,玉容歌手中的黑子忽然啪地一声落在了石桌上。“凌五,将雪里梅拿回去。”

“别啊,玉容歌,那可是我的了,你已经答应给我的。”卫少棠赶紧抱住那坛雪里梅,绝不容许凌五将它拿回去。

“可我有反悔的权利。”玉容歌的眼神飘了飘卫少棠怀里的酒坛。

“给我的就是我的了,你休想反悔,我走了。”卫少棠生怕玉容歌,抱着酒坛子一个飞身上了墙头,转而一阵风过去,他的人影就消失了。

“玉容歌,记得哪天介绍嫂子给我认识啊,告诉她,我很佩服嫂子的身手啊,那出手实在太快太准了。”墙那头传来了卫少棠的声音,很快,声音随风一散,没了痕迹。

玉容歌呢,这个时候无心再摆棋局了,他放下手中的棋子,扔进了棋盒中,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主子这会儿时辰还早着呢,要不要去世子妃那里?”凌五见主子这个时候好像心情不太好,便赶紧给主子提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