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辉离开朱妍妍的房间已经好一会了,朱妍妍还没能从癫狂的幻境里抽离出来。四肢百骸好似筋骨全无,瘫在床上躺尸一样。

“该死的家伙!”

朱妍妍咒骂一句,试着抬了抬腿,好不容易才挪到床下。

浴室镜子里的人披头散发好不狼狈,身上青一块红一块的撞痕跟吻痕,哪还有半分姿色可言。

朱妍妍抓起浴巾朝镜子砸去,眼泪这会才哗哗地涌出来。

刚刚朱辉的怒火排山倒海似的燃进朱妍妍的身体里,让她应接不暇大脑断片。

这时的朱辉和朱妍妍认识的朱辉完全不同,霸道、暴力、毫不知怜香惜玉,更不会关注女人的反应。只顾自己疯狂冲锋掘进直到一泄千里……

“妈蛋!去死,去死!”

朱妍妍握着莲喷头拼命冲洗身体,还是感觉到那股粘粘的液体洗刷不尽源源不断。

朱妍妍终于无力地扔下莲喷头,靠在淋浴房的玻璃墙上大声痛哭。哗哗水声掩盖了凌晨三点她的哭泣,却无法掩盖她夜不成眠的倦意。

朱妍妍的妈妈方小青喊女儿起来吃早饭,突然看见女儿吓人的样子,惊得差点打掉了手里的碗。

“这是怎么啦?你昨晚没睡觉?”

“睡不着,不太习惯中州的冬天。”

“你才几年没在中州过冬就忘本了?”

朱妍妍闷头坐到桌前不再和母亲说话。

方小青叹息一声,看得出女儿心里有事。

当年带着十五岁的女儿去北京舞蹈学院求学,女儿吵着不喜欢北京的冬天。暖气房间呆久了,皮肤又干又痒直起皮屑。嗓子每天早上起来都紧得拉不开似的,说话喉咙就痛。方小青自己浑身不适,还不得不鼓励女儿,为了美好的未来要坚持。

朱妍妍为了对欧苏阳执着的初恋坚持下来了,拥有了北京户口。欧苏阳却重回中州,她知道她再也无法和欧苏阳交集了。

现在她不需要再为谁执着了,只想过好自己,让自己快乐。这份快乐当然包括报复盛蓝蓝,设计盛剑锋……

“朱辉怎么走了?他回北京能有啥事?他不是你的助理吗?是为你接到新电影了?”

方小青在朱辉房间发现一封辞别信,信里全是客套话。方小青摸不着头脑,抬眼望着女儿。

“我怎么知道,要走随他!我也正准备换经纪人,他还算有自知之明。”

“妍妍你可不能这么说!你说你从电影厂辞职干个体户,这么多年如果没有朱辉帮你,你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朱辉毕竟是自家人,他肯为你舍下面皮和尊严和那些制片人应酬,你心里应该明白。”

“他本来就是一条哈巴狗,有什么面皮和尊严。”

“妍妍你是不是疯了,胡说什么!还好朱辉不在,这要是让他知道了,肯定会恨你,到时你可是没有好果子吃。”

朱妍妍不想和母亲再争执,腾地站起来扔下筷子回房锁上门。任母亲在门外唠叨,她是一句也听不进去。

朱妍妍蒙头睡了一大觉,起来发现手机上有十几个未接来电。这几天的行程都排得满满当当的,按原定计划,这会该去市电视台参加明星访谈节目。

“去他的明星访谈!”

想到主持人会问她的恋爱状况,朱妍妍心里就觉得堵得慌。如果有朱辉陪着,朱辉会帮她做好说辞,她只要照着说就好了,保证答案能满足观众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