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泽权是在春节后,被欧苏阳邀请到中州过元宵节时,在欧苏阳家的庭院被抓捕的。

秦泽权一脸懵懂,还以为是公安机关认错人闹出的乌龙。

“苏阳,他们怎么能到你这个大功臣家里乱抓人?你可是有军功章的人……是不是同名同姓的?”

秦泽权挣扎着。当他看到欧苏阳凛凛的目光,意识到了什么,呵呵笑起来。

“好你个苏阳!我还以为秦思的事过去了,原来你一直记恨着,搬出这样的事来弄我,好,你狠!你毒!!”

欧苏阳看着秦泽权不说话。盛蓝蓝背过身,不想看到秦泽权花白的头发在阳光下刺眼。

说起来这位秦伯伯对她还算有恩,当初弟弟重病,是秦泽权极力挽回的性命……

人性太复杂了!就像月亮一半折射出光明,一半掩在黑暗里,谁也看不到那黑暗一半的真容。

当天晚上苏蔓的电话就打来了,非要让欧苏阳把秦泽权的案子说清楚。

“这种事要相信公安机关不会乱抓人,秦伯伯是否有罪,法律会给他一个公正的裁决。”

“苏阳,你跟妈怎么还说官话!痛快告诉我,你秦伯伯到底怎么惹到你和蓝蓝了?为什么要把他送去监狱。秦思的事你当时不是不追究了吗?再说那时秦思还年轻,对你还不死心。现在她都嫁人了,也危害不到蓝蓝了……”

“妈,这件事你不要再问了。等法院的判决结果。”

“让我来说。”

电话里传来欧牧野爆炸似的声音和窗外的鞭炮声。

“苏阳,你小子浑球!”

“爸……”

“到底怎么回事?不要跟我讲废话,老秦犯了什么事你和蓝蓝告他!他和你们八竿子打不着,快点说!不说今晚我和你妈就飞过去。老秦虽然因为裁军离开了军区,他对军医事业的贡献是不容抹杀的。你可不要儿戏犯错误,我第一个就不依!”

“跟爸说吧。”

盛蓝蓝拉了拉欧苏阳的衣袖。

欧牧野说一不二,真要是大半夜的和婆婆飞过来,那不得折腾出病了。保姆过年放假,小豆子和大麦被他们强留在北京,要过了二月二才回来,他们一走,家里只有苏外婆,那还不得乱了套!

欧苏阳顿了顿,和父亲大概说了葛家二十多年前的那段往事。欧牧野听完,电话里没有声音。欧苏阳“喂”了一声。

欧牧野长叹,他还是不相信他的老朋友会是那样损人谋私的人。

“希望真相不要这么残酷!再说都过了二十多年了,已经过了追诉时效了。你们就那么想你秦伯伯判刑?他对咱们家从来都是有求必应。”

欧苏阳沉默着,欧牧野叹息着挂断电话。

已经过了二十年的刑事追诉,只能报最高人民检察院。

欧苏阳和盛蓝蓝执意这么做,是想为葛家翻案。秦泽权当年一心想巧夺葛家的方子,又怕他们追究,才想出那那样恶毒的法子。他也没有料到葛家兄弟会因此全部丧命……

秦泽权说到当年那段往事,眼泪止不住流下来。望着他花白的头发和一夜之间苍老的面容,欧苏阳心里很难过。

见欧苏阳要走,秦泽权喊住他。

“苏阳,你知道吗,你媳妇的血是长生不老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