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诺冷冷地甩下一句“房间让给你住”就走了。

盛亚欢望着女儿单薄倔强的身影,感到浑身无力。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爬上楼的,望着眼前曾经母女相依的小床,眼泪又像断了线止不住。

隔着虚掩的门,看见小姑伏在床头哭个不停,盛蓝蓝轻轻敲了下门。

今天在侄女面前哭了好几回,盛亚欢现在想起要面子了,急忙拉起枕巾擦脸,回头对着盛蓝蓝笑,那笑却比哭还难看。

“小姑,你打算怎么办?是和那个男人离婚吗?”

“不离,死也不离,我要拖死他们,看那妖精会不会变老,看她能得意几天。”

盛蓝蓝没想到小姑竟是这种想法,看她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不禁为她难过。

小姑平时咋咋呼呼也就算了,拿这种事来做筹码,搭上的可是她自己的一生。

“小姑,你还年轻,这样做不见得能报复别人,但肯定会伤害到自己,你要考虑将来。”

盛亚欢觉得侄女说得在理,她也是没有别的办法才想到这一招。

“那我该怎么做?蓝蓝,你是名牌大学生,你可得帮你小姑,小姑已经穷途末路了。现在连女儿都不要我了……”

盛亚欢说着,一把拉住盛蓝蓝的手,眼泪又喷出来。

“小姑你先别着急,咱们从长计议。你该争取的利益,一样也不能少。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小诺想。”

盛蓝蓝让小姑把能记得的,关于她男人的财产都捋一遍,拿笔一一记在纸上。

“房产珠宝也都记上。”

盛蓝蓝望着小姑苦思冥想顿住笔头的模样,只能苦笑。

两个多小时过去了,盛亚欢终于写好一张纸,敲开盛蓝蓝房门,“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存款和公司帐目那些我就不清楚了。”

盛蓝蓝望了一眼涂得乱七八糟的纸,朝小姑笑笑,让她先回去,等把一切理顺了,再和她商量下一步。

“他能把财产分给我吗?”盛亚欢还是心存疑虑。

“婚姻法有规定,这个小姑不用担心。只要把他的财产做实,小姑就去起诉离婚,还要争取赔偿。”

“行,我都听你的。你不会害小姑的!想起那小妖精正在我床上躺着,我这心里就难受……”

盛蓝蓝怕小姑再陷入纠结,赶紧打发她回去好好休息。

坐在灯下,脑中迸出一个个离婚案例,可对小姑这种,盛蓝蓝还是有些困扰。经商的男人要转移资产实在是太容易了,如果男人早有防备,闹不好还会让小姑跟着背债。

正在这时盛剑楠敲门进来,“你快猜猜,我今天收到了谁的简历?你还记得红旗岭小学的田老师吗?她竟然投简历来了。”

盛剑楠等不及盛蓝蓝猜,把一份手写的简历放到桌上。

“原来田老师叫田桂珍,要不是多看一眼她的工作经历,我真没注意她就是你的小学老师。这世界真是太奇妙了!她怎么也会到中州来了呢?难道她还没有结婚成家?”

盛剑楠当然记得,田老师是红旗岭农场的大龄剩女。

“你怎么不说她嫁到中州来了?”

盛蓝蓝开个玩笑,知道堂哥并不是关心田老师的婚姻,只是对农场岁月怀旧罢了。

看到简历上工整的字迹,再看工作经历短短的一行,盛蓝蓝不知是高兴还是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