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茕姐?”苍静雪淡淡道,“难道在下也这么称呼你?”

老鸨冷冷道:“我姓秦,你可以叫我秦老板。”

“秦老板。”苍静雪从善如流地点头,淡淡道,“这么一个美丽的红颜香消玉殒了实在可惜,不过我们确实没杀人,今日本是来享乐的,也没有理由杀人。但是,在下发现了一个疑点,愿意给茕姐提供破案线索。”

“什么疑点?”

苍静雪朝前走了两步,在芳草的尸体旁蹲下身子,指着她颈项上的那条细细的血痕,“秦老板你看,这条血痕只是浅浅的一道,划伤了皮肤而已,根本没有伤及要害,也就是说,这道伤痕并不足以致命。”

秦茕眼睛盯着那条清浅的血痕看了良久,确定了苍静雪说的是事实,但是,“这也不能说明人就不是你们杀的,你该知道,这世上杀人的手法有很多,有些完全不用借助到兵器。”

“对。”苍静雪点头同意,“但是芳草姑娘的死,只有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

苍静雪环顾四周,视线从那些护卫们身上扫过,“涉及芳草姑娘的名声,还请秦老板摒退左右。”

“身为青楼女子,本就已经没什么名声可言,公子无需忌讳。”

“既然如此,”苍静雪淡淡点头,“那在下可以告诉秦老板,这位姑娘是死于****。”

老鸨儿闻言,以为自己听错,“你说什么?”

“在下是说——”

“住口!”一声冷笑,老鸨儿眸光怪异地看着苍静雪,“你这位公子是第一次来青楼寻欢作乐吧?我在帝都开了这家已有妓院二十余年,见过的****比你吃过的米多得多了,哪一种能瞒过我的眼睛?芳草身上没有一点痕迹,你凭什么说她是死于****?”

“谁说她身上没有一点痕迹?”苍静雪冷笑一声,“如果你不信,可以把她带到房间里褪了衣衫查看,到时有没有一目了然。”

“这根本不可能!”老鸨断然喝道,“任何一种****皆有其烈性,如果真被下了药,她不可能无声无息就去了。其间发作时的痛苦,一定会惊动旁人,公子说话无凭无据,是觉得我好糊弄吗?”

“这世上还有一种****,发作时自身感受不到任何痛苦。”苍静雪冷静地打断了她的话,神色冷凝,“这种药可以使人半个时辰内保持清醒,半个时辰之后则完全失去理智,自己会处在意识迷离的状态之中,但感觉不到一丝痛苦,两个时辰之后若没有解药,就会无痛苦地停止呼吸。如果你不信,可以挨个盘查两个时辰内接近过芳草姑娘的人,尤其是男人,一定会查出蛛丝马迹。”

话音落下,海岩和青鸾显然同时想到了静雪说的是什么,不约而同转头看着她,却见她眉目清淡,表情无一丝异样,也无半丝伪装的镇定,才彻底放松下来。

老鸨见她说得如此笃定,视线微转,不由又落到了芳草身上,似乎有些半信半疑,神色间却还有些疑虑,沉默了片刻,她抬眼看着苍静雪,缓缓道:“看阁下的气质,确实不像经常光顾烟花之地的风流公子,却为何对这些下作的东西知道得如此清楚?”

“这个与你无关,在下只是在告诉你事实而已。”苍静雪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