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丑、逢纪一军为孙策一鼓歼灭,这事不仅令兵围下邳的吕布、张辽等人震惊,亦使得河北诸葛瑾不安起来。

在送宇文成都押解着粮草辎重赶赴相城、寿春之后,小沛,或者说陈庆的小小别院来一位贵客,他就是吕布之孙,吕玲绮、诸葛亮之子,为他人唤之为少主的人。

吕乔年龄与陈庆一般无二,是同一日出生,时辰有先后,位尊者长,就算陈庆先出生,在他面前亦只得自称为弟。

这“弟”之名谓,不仅是为了笼络人心,且是因甄宓曾有过一段不堪回首的经历。在陈翎娶她为妾之前,甄宓是吕布名誉上的侍妾。

吕乔身形比陈庆略高一些,见着陈庆之时,他的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不待陈庆携周邵、陈济两人拜下,便匆匆上前将三人一一扶起。

从最小的陈济开始,到周邵,最后至陈庆,吕乔一一仔细看过来,之后回顾侍立在侧的吕岱说道:“定公,三位大人之子皆人中龙凤,不同凡响。”

吕岱按剑颔首,吕乔年纪虽小但心志早熟,在诸葛瑾、陈群等人的教导之下,已有明君之风。

“少主过耀,吾等三人愧不敢当。”陈庆站稳身躯之后,携周邵、陈济两人再一次向吕乔躬身致敬。

第一次见吕乔面,陈庆、周邵、陈济三人这一拜,算是定下君臣之份,他日三人若是有异志,在别人看来就是没有忠义之心,失了为臣者的本分。

这一拜重在情谊,非是其他,吕乔含笑间一人先行,从小河边向着陈庆的别院中走过去,边走边拉住他的手,说道:“在邺城之时,我与你兄长多有往来,唤之兄不为过,小庆,你我是同一日出生,不论君臣,就以兄弟相称如何?”

听的少主这般说话,陈庆受宠若惊言道:“怎敢如此相称,这不是失了君臣之礼吗?”

吕乔嗔怪言道:“你娘本是我母亲姨娘,难道要我广宣天下不成?”

陈庆苦笑一声,只得拱手应下。

吕乔哈哈大笑一声,牵着陈庆的手速行。

两人说话间已经进得陈庆的院中,见此地的摆设异于其他人等的居所,吕乔好奇,一一问之,陈庆乃回禀言道:此乃是锻炼身体的器物,这可作何用,那又是如何运作,就在说话中,陈庆边说边示范给吕乔看。

看完这些,旁边还有一张石桌,数个石几,吕乔看顾了陈庆、周邵、陈济三人,知晓这是三人闲暇之时坐于此谈话的地方,也就不再多言语,直接向着屋中去。

两使女将遮挡着的竹帘撩起,让吕乔先过去,然后是陈庆、周邵等人,见吕岱按剑亦想进内,吕乔罢手言道:“定公,你候在外面,我们几个小孩子一起玩耍,你在一旁膈的慌。”

吕岱含笑抱拳一礼,随即令近卫分侍左右,而他自己则就站在堂下屋檐边上。

实际上就是源于昔日一事,诸位大人,父母、祖父,语焉不详的说法,在吕乔的心目中,其实就是把陈庆当做亲人一般的人看待。

吕乔也不是愚笨之人,若无陈翎把甄宓迎娶了过去,自己的祖父与甄宓说不定会生下一子,若真成了那样,现在集万宠于一身的自己,与当面之人的位置该换一下。

不过事情就是如此,现在他为臣,自己为君,将来可能还会为皇,有着这样一段过去的自己与他,虽然只是第一次见面,但甚感亲切的吕乔觉得,自己与他陈庆两人之间,比起其他人等来,应该是更为亲密一些。

仔细想上一想,自己的母亲是他父亲的女弟子,而自己的父亲诸葛亮与他的父亲则是知己,再加上他母亲一事,这关系混乱、复杂着呢,还不如就相互以兄弟相称来得为妙,免得将来多一出个同岁的长辈来。

吕乔窃喜间,过了大堂直入陈庆的书房。

进入此处之后,吕乔觉得陈庆与自己相较起来,显得有很大不同。

他的书房中,大多数书籍都是纸张一类的,很少见竹简书籍,相反自己的那一房中,大多数的是竹简书籍,少有纸张类书籍。

怔了怔,吕乔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下数本过来,就坐在陈庆的位置上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