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服,你有什么可不服的?”

叶纪谭也被气笑了,萱儿不满他待怜儿比待她好,甚至觉得怜儿有的体面,她没有。

怜儿却也觉得,萱儿过得比她更好,这真真是好笑了!

“我不明白,爹那么疼我,为何一旦出了叶家,旁人一开口问的便是大姐姐,姐姐就像是生活在太阳底下的花朵,而我则像是在阴潮之地长的苔藓,所以我羡慕,我妒忌!”

“怜儿,你的事情,为父一直都有安排。而且就算如此,萱儿并没有犯什么错,不是吗?”

听到叶寒怜的比喻,叶纪谭心疼得不行。

要是叶寒怜一开口数落的是叶寒萱的错,那么叶纪谭自然会生气。

可是叶寒怜并没有,她并没有把所有的事情赖在叶寒萱的身上,而是赖在了这个社会现象上。

这叫叶纪谭听了怎么能不心软甚至是心痛呢?

“可女儿就有错了吗?”

叶寒怜抬起小脸,无辜地看着叶纪谭:

“女儿到底犯了什么错,才只能生活在阴潮之地,不见阳光,唯见太阳花的灿烂,我却只能暗舔自己的黑暗?”

叶寒萱没有错?

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是叶家的嫡女,这就是她犯下最大的错误!

“而且打从一开始,我真没有要害大姐姐的意思……”

说着,叶寒怜直接哭了起来:

“那株千寿花当真是我身边的一个小丫鬟听亲戚无意间说起来的,大姐姐一直想送份最好的礼物给祖母,却迟迟没有决定,我本是出于好意才告诉大姐姐这桩事情的。”

“莫哭。”

叶纪谭想要伸出手摸摸叶寒怜的脑袋,可是在事情没有完全弄清楚之前,叶纪谭又收回了手:

“有话好好说。”

“当时我看大姐姐趴在崖边,甚是危险,便想去拉着大姐姐一些。许是我的动作太突然了,大姐姐被吓到,便身子直接前倾掉下去,当时我吓傻了!”

叶寒怜仰着满是泪水的小脸看着叶纪谭,说这话的时候,单薄的身子更是哆嗦了一下。

“我怕,我怕若是说起此事,爹会误会我故意把大姐姐推下去的,我怎么敢说,事实证明,女儿并没有多想,你们当真如此误会我,以为我是个心肠恶毒,会害嫡长姐的坏女子。”

“侯爷,你可是看着怜儿长大的,怜儿是什么样的孩子,旁人不知道不明白尚可,但你该明白怜儿的啊。”

柳姨娘小嗓子一啼,便哭出了声音:

“怜儿是侯爷与我的女儿,虽说平时娇养了些,可是怜儿绝对不会是恶毒女子,侯爷,你要替怜儿做主啊。”

“姨娘,你莫说了,哪怕我并没有推大姐姐下悬崖,可若不是我好心想要替大姐姐找份好礼物送给祖母,大姐姐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柳姨娘一求情,叶寒怜反而收了委屈之色,正色地看着叶纪谭道:

“且我最后的确是做错了,我不该因为担心祖母的寿宴被破坏,因为害怕就不把事情说出来。”

说着,叶寒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我以为,若是大姐姐命大不死,那么晚上一日再去救大姐姐,也该是无事,若是大姐姐当真不幸去了,我不忍看祖母白发人送黑发人,自己的寿辰之日变成亲孙女儿的忌日,便觉得拖后一日更为稳妥。”

“说来说去,是我想岔了。”

叶寒怜将自己脸上的眼泪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