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番较量下来,户部侍郎康值成功博得皇帝黎泽天的信任,被为委任为钦差大臣,代天子监管救灾事宜。

皇城墙下的百姓,似乎永远比其他人,多了一种莫名优越感。他们吃饱喝足穿暖后,以一种感动姿态,侃侃而谈:天灾无情,但皇恩浩荡,这回这些受灾群众决计是饿不死,也冻不死啦!

当然,还有另一件事情,为他们津津乐道,那就是——传说太子妃沈半夏毁容了!

据说,沈半夏被南宫二小姐抓伤之后,护理不当,感染邪气,容貌尽毁。太子妃羞于见人,是以十天来来,始终面带纱巾,不肯以真面目见人。

……

“…也不知是谁造谣生事,胡说八道。哼!若是被奴婢撞见了,非得赏她几个大嘴巴子不可。”竹青一面给她收拾衣物,一面愤愤道。

明天就要启程皇家乐坊,开始为期一月的训练,竹青正忙着给她收拾衣服。

沈半夏撑在桌子上,以手支颐,面纱覆盖之下,唇角噙着若有所思的浅笑。明明就是小小抓伤,就算不用药,十天半个月也便能痊愈。

空穴不来风,既然有人这般诋毁她,定也不是无端揣测,不是下毒之人,也是下毒者故意将风声透露给有心之人。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都还平白无故的被人记恨,真真心累啊。

“行啦,小青,公公不是说了乐坊要统一服饰吗?就不用带额外的衣裳了。”

“是是是。白大夫就会说大话,不是说十天就能全好吗?明明已经用药五六天了,还要再抹一个月药膏”竹青一面抱怨道,一面把专程让白决明配制的药膏和药丸给她带上。

白艾下的毒药性十足,沈半夏不过用了三天,不但伤口变成褐色,还长了厚厚的肉痂。幸亏白决明发现及时,立即停药纠正,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她要去冬练,不方便熬药,所以让白决明配成药膏和药丸。药效相同,只是没有汤药效果好,想要疤痕完全消失,恢复如初,至少的一个月时间。

倒不是白决明有意夸海口。一来是他低估了白艾的手段;二来汤者荡也,药性猛烈,药膏和药丸药效缓和,不如汤药来得快。

“太子妃,您不去瞧瞧太子吗?”竹青收拾好东西,忍不住问了句。她知道沈半夏和黎景行昨晚,因为冬练的事产生了一些不愉快。

沈半夏嘟着嘴,道:“不去啦!就这么着吧。”

多情自古伤离别。她才不想看着黎景行泪眼婆娑,无语凝噎。

她见竹青收拾好了,拿过对方手中一个包袱,往肩上一甩,大大咧咧道:“我们走吧,待会儿该迟到了。”

她行为粗俗,动作夸张,活像一个打劫的土匪,哪里是堂堂一国太子妃。

竹青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她家的太子妃已经定型了。

沈半夏惆然踱步,走到黎景行居住的正屋外,愣了半晌,似乎在等着什么。她磨蹭了半盏茶的时间,也不见有人出来,心里渐渐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