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沈半夏心里简直有十万头野猪在咆哮。她又瞥一眼程默,发现对方已经绿了脸,红了眼,摸了腰间的长剑。

不禁膝盖一软,砰一声跪坐在地上,用力摇晃她认为已经晕厥的太子:“殿下,你不要死啊。殿下,你千万不要死啊,你死了臣妾还怎么活啊。”

完了完了,她自己把自己害死了。原本不折腾,还可以多活几日的。

思及此,她万念俱灰,一边哭嚎,一边在黎景行身上捶打。一把鼻滴一把泪,好不凄惨。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死了丈夫呢。

程默飞步过来,忙把饱受摧残的黎景行,从她手中拽出来。

黎景行坐在地上,把脸深深埋在膝盖中,摆手示意程默不要动他。

不行,让他笑笑,让他痛痛快快笑笑。他的太子妃怎能如此逗呢?

被人学武功,要么行侠仗义、扬名立万,要么偷鸡摸狗、杀人放火,再不行也是保命,她居然直接跳过了前面仨,直接奔着逃命去。

好歹她也是堂堂太子妃。这种没皮没脸的话,怎能说的那么理直气壮,这让他情何以堪?情何以堪!

“殿下你没死…事啊。吓死臣妾了。”

黎景行强忍住笑意,在程默搀扶下晃晃悠悠站起来。他由于憋笑而俊脸通红,却把沈半夏吓得不轻。

“殿下不要生气,臣妾只是不想拖殿下,您要是不喜欢,臣妾以后绝不再提。”

的确,西楚不比北漠,崇尚武艺,男女皆可修习武功。在西楚,除了江湖女子和杀手刺客之流,正经人家的女子,从不准习武,而前两者,恰好是被上流人士所鄙视的卑贱之人。

她这番想法,不可谓不是惊世骇俗。扶着黎景行坐在石凳上,静候对方斥责。

“对不起,臣妾以后再也不提这种大逆不道之话了。”

黎景行在她手心写到:没有,生气。

沈半夏的心思他明白,不管是不愿拖累他也好,抑或想逃命也罢。他不是迂腐之人,既然她有此番心思,他肯定乐意成全。

毕竟,他也想她有力自保,有时候他鞭长难及,难顾周全。

他继续写道:这样很好,我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