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言对她是再熟悉不过,可她对吴言却是实打实的,第一次碰面。

他向沈半夏作了一揖,道:“太子妃无需惊慌,属下是殿下的护卫,吴言。”

沈半夏打量他几眼,长得清俊正气,神情淡然,不卑不亢,的确不像坏人。程默也随后赶到,她便放下心来。

她见黎景行面色苍白,双眼微合,额头上浸出丝丝细汗,显然还在昏睡中,不能觉醒,担忧道:“太子没有受伤吧。”

“嗯,太子妃放心,殿下只是受了些惊吓,并无大碍。明天一早就去请何太医来给殿下诊脉,不会有事。”

太子体弱,她不是大夫,守着也没用,叹口气道:“哦。那好,有劳两位大人了,半夏先行告辞了。”屈膝行礼。

按理说,丈夫生病,理应妻子来照顾,但他们两人的夫妻关系徒有其名,只是比陌生人熟悉了些,硬要装亲密也为难她。

而且程默半步不离的照顾黎景行,又会唇语,也用不上她。再者,男女有别,她更不应该留下。

黎景行心头一动,莫名地淡淡失望。但他也没有深究,此时绝对不是儿女情长、优柔寡断之际。而且,还有一个模糊的人影,被他深深埋在心底,始终挥之不去。

尽管那只是一段单纯青涩的懵懂,但古诗涵绝望远嫁,还是在他心上留下了难以愈合的伤口。

跟金钱一样,虽然权势不是万能的,但没有权势,甚至不是最高权力执掌人,都难免会受制于人。

所以,他必须得到至高无上的权力,唯有这样他才有资格,有能力保护这些人,不让曾经的悲剧重演!

对于沈半夏,他不清楚自己,到底怀着怎样的情愫。同病相怜吗?惺惺相惜吗?亦或是患难与共?

但无论如何,他在心底暗暗发誓——此生定不相负!护她一世安康,绝不会成为同那人一样,做一个负心凉薄之人,绝不会!

沈半夏走后,黎景行坐起来,对无言一招手,示意他继续暗中保护。

程默见他没有其他吩咐,也退了出去。

人走室空,黎景行面色凝重,独自沉思。

虽然他不怕黎景牧手下的杀手,但一直被纠缠不休,也会疲于应付。况且,对方居然对女人下手,实在让他忍无可忍,但他决不能亲自出手。现在他只能韬光养晦,否则,一旦他的实力和目的曝于人前,定会陷入四面楚歌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