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三元让人回话道:“正是本官和罗抚台!不知道高将军来贵阳有何贵干?”

高得捷拉开嗓门大声喊道:“卞制台,罗抚台,末将奉平西王爷之命,担任讨逆先锋官!末将率领所部八千人马路过此地,还望卞制台开城迎接朝廷大军!”

卞三元令人回道:“高将军!恕本官不能开城!还请高将军迂回绕过贵阳!至于大军所需粮草,本官一定会如数提供,绝不亏欠讨逆大军!”

高得捷大怒:“卞制台,大军若是绕行,要多走数里路程!倘若耽搁了讨逆大计,朝廷怪罪下来,你我担当得起吗?而且我军长途跋涉,路太辛苦,需要进入城内修整片刻,卞制台竟然紧闭城门!”

卞三元让人回话道:“高将军,若要本官开门,也不是不可以!还请高将军让钦差大人朱国治来城下同本官对话几句!”

高得捷道:“朱大人历尽千辛万苦方才来到昆明,路途遥远,到了昆明宣完圣旨,朱大人便病倒了!如今朱大人在昆明城内养病,又如何过来贵阳?等过几日,朱大人病好了,自然会让他来贵阳!”

卞三元冷笑一声,对手下的人下令道:“你们回答他,就说朱大人什么时候来贵阳,本官什么时候开城门!”

高得捷勃然大怒道:“姓卞的!湖广局势岌岌可危,军情紧急,你却公然抗命!若你再不打开城门迎接讨逆大军,本将军将会视同尔等如叛军!卞制台,本将给你一炷香时间考虑!若是执迷不悟,休怪某下手无情!”

“果然!”卞三元冷笑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本官若是不开城门,你们还敢攻城?本官倒想看看,到底谁是叛军!”

高得捷怒吼着喊道:“卞制台!没想到朝廷对你如此厚望,你却早已投敌叛变!若你不是投敌,为何又要紧闭城门,阻扰我军通过?你这乱臣贼子,等我军攻下贵阳,本将一定将你碎尸万段!”

卞三元冷笑:“尔等乱臣贼子,本官乃旗人也,对朝廷忠心耿耿!高将军若是胆敢攻城,便是叛乱!”

高得捷带来的八千先头部队都是战兵,而且其中有五千骑兵,都没有携带攻城武器,也没有带辅兵过来,能够打造攻城武器。听到卞三元的回话,高得捷虽然快要气炸了,可是他却一筹莫展。

就在卞三元正在下令城内军民坚守贵阳城的时候,冷不防转过头来,却发现站在自己身后的罗绘锦和一帮绿营军官们不怀好意的看着自己,把卞三元吓出一身冷汗。

“来人啊!”罗绘锦突然大喊一声,“卞三元暗中通敌,阻扰朝廷王师前往湖广救局,给我拿下了!”

“喳!”几名绿营军官单膝跪地打了个千,随后这几名军官站起身来,向身边的亲兵大喊道:“把通敌叛变的卞三元给老子拿下了!”

“你们?你们这是?”卞三元早已吓得脸色惨白,浑身抖得就像筛子一般,他外厉内荏的转身对自己身后几名绿营军官,总督府衙门的护卫,衙役,捕快等人大喊道,“来人啊!把贼人给本官拿下了!”

很可惜,不管是贵州绿营,还是总督府衙门的护卫、衙役和捕快,还有贵阳的白役,民壮们,没有一个人听他的。

相反,罗绘锦的人却已经扑了上来,好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扭住了卞三元,一下就把他摁倒在地上,摘下了他头上的官帽,一条粗大的绳索套在卞三元身上,转眼之间,就把他捆成了粽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