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警察来讲,案并不算什么大案子,但那要看是一种什么情况,如果案件的嫌疑人是常务副县长,又是县长亲自督办的案件,这就是一个大案。

虽然负责调查这个案件的警察被要求要严格保密,但也并不妨碍他们私下里议论,特别是几个年轻的警察,更是觉得这件事情不可思议。

“这件事情可真是奇怪,金县长想找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啊,干嘛会做这种事呢?”

“我听说那个叫许春玲的当事人家里很穷,这一次她母亲病重坐了医院,到处借钱凑医已,说不定她是想讹金县长一笔钱。”

“他妈的,即便是想钱想疯了,也不能讹到常务副县长的头上,如果金县长真的做了这件事情,为了自己的影响,也许会私下了结给她一笔钱,可万一金县长没有做,那可就麻烦了,诬陷罪这个罪名是一定会背上的。”

正在大家议论着,姜书坡走了进来:“现在咱们开会,开会之前我先宣布一条纪律,由于这个案子牵扯到了县领导,必须要严格保密,谁要是给我捅出去了,我就一定扒了你身上的警服。”

几个刚才议论的年轻警察看到姜书坡的目光扫了过来,急忙低下了头。其实不用姜书坡说,谁也不会到处乱讲的。公安局里有严格的规定,案件没有侦破之前不能随便向外透露案情,更何况这个案子又牵扯到了常务副县长,要是说出去,那不是找死吗?

“技术中队在吉普车的后座上取到了许春玲的两根毛发,经过化验比对,这两根毛发正是从许春玲身上脱落下来。但是,我们不能仅凭这一点证据,就断定金帅是作案人,因为这个案子里边的疑点太多了,下面请刑侦支队的何队长给大家讲一下。”

何队长是警官大学毕业的高材生,今年刚有二十八岁,一套合身的警服穿在身上,显得他那一米八零的个子格外魁梧。昨天晚上何队长在研究许春玲证词的时候,就发现了里面有好多的疑点,当时就找到姜书坡,两个人商量了大半夜,今天召开这个会议就是要把这些疑点讲出来,让大家集思广益,讨论一下案件侦破的方向。

“许春玲这个案子让人感到很奇怪,首先从情理上就讲不通,一个堂堂的常务副县长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呢?当然了,我们办案不能先入为主,证据才是最主要的。”

翻了翻许春玲的证词,何队长继续说道:“徐春玲的这份证词里有两个疑点需要我们去调查,第一个是许春玲说她搭上金帅的车之后,到了一个叫杨树岭的地方,金帅把车开下了树林里,对她实施了。我的问题是,如果金帅对许春玲实施的话,她怎么没有反抗呢?尽管金帅会武功,但按照常理来分析,金帅的手臂上起码要带一点抓伤,但是,我昨天和姜县长在见到金县长的时候,却并没有发现这种情况。”

姜书坡点了点头:“我昨天先后两次见到了金县长,正如何队长所说的那样,金县长的神态很自然,手臂上并没有任何的伤痕。”

姜书坡的话音刚落,何队长继续说道:“还有一个疑点就是时间不对,当时才是下午的六点多钟,路上的车辆很多,即便是金帅对许春玲实施了,那为什么她还依然要搭金帅的车到市里呢?这显然是不符合常识的。还有一个问题,徐春玲为什么当时不用手机报案,而要等到第二天早上呢?”

侦察员们挨着个的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案件的侦破方向逐渐的清晰起来,姜书坡敲了敲桌子:“同志们,下个星期一就是县委例行常委会的召开日期,许县长指示我们必须在这之前破案,为了搞清事实的真相,我们必须马上行动起来。我的意见是,兵分两路,一路由我亲自带队去杨树岭现场,第二路由何队长带队,到两个收费站去看当时的监控录像,总得有个时间吧。”

案情分析会开了不到半个小时就结束了,几辆警车呼啸着从公安局大院里开了出来。

二十分钟之后,姜书坡带着几个警察来到了杨树岭,找遍了整片树林,也没有发现车辆轮胎的痕迹,到了这个时候,大家都明白了,许春玲说得是假话。

何队长带着一帮人来到了收费站,金帅的车从近海收费站开出的时间是六点零八分,到烽山收费站的时间是七点二十分。随后,何队长又亲自驾车用最快的速度原路跑了一趟,结果用了一个小时零二十分钟。如果金帅要想对许春玲实施的话,除非开的是飞机,这就说明金帅根本就没有作案时间。

何队长和姜书坡碰了一下头,交换了一下各自的得到的情况:第一杨树岭并没有金帅车辆轮胎的樱,第二金帅没有作案的时间。案情已经很清楚了,许春玲是在诬告金帅,“马上把许春玲控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