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帅喝了一口茶,看了看李志,只见这小子做出了洗耳恭听的样子,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咳嗽了一声,侃侃而谈。

“在官场里要想升官有两种情况,第一种升迁须闯关,钱为敲门砖,常言道,做官乃有钱人的游戏,成事在人,富贵在天,一半天真,一半谎言,进退沉浮,兴衰荣辱,就在一念之间。金钱不是万能的,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有钱可买官,当官更要有钱,穷人要做官,必定傍大款,金钱作后盾,仕途更风顺……”

金帅又搬倒了食指:“还有一种情况就是要跟对人,要知道别看当领导出门前呼后拥风光无限,其实也有他自己的苦衷。先不说他如何应对上面的人,我们只谈一谈驭人之术,老百姓还知道一个好汉三个帮这句话,当领导的更懂得这个道理。”

“千万不要以为当官的话就是圣旨,说一不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如果你这样想,那就糟了。如果你手下没有一批忠心耿耿的老部下,你就是累死也做不出政绩来,下面那些人一个个的可是滑头得很,应付人的本事,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所以现在官场上就出现了一种很奇怪的现象,明明大家都是国家干部,却非要分成谁是谁的人。”

“当领导的有了一些忠实的老部下,他下达的指示就有人听,他的工作思路就有人去贯彻,这个时候他的这些老部下就可以起到带头的作用。所以在官场中我们可以常常见到这种情况,哪一个市县的工作搞得好,主要领导却非常清闲,反之工作做得不好的,领导就越累,这就是领导的艺术或者是能力。”

“怎样才能笼络住人呢?无所谓就是两个手段,一个是官,第二个就是权,而这两个也是官场里的人最为热心追逐的东西。如果你发现哪一个人很有本事,那么你就需要把他笼络到手下,这个时候你就要看看他需要什么,如果想当官,那么你就要千方百计的满足他的要求,如果他要权,你就要放给他,但前提是你必须要对这个人进行严格的考核,看他对你是不是忠心。”

金帅长篇大论的说了这么多,感到口有惺了,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然后又说道:“我们大山岛乡目前只有十几个干部,虽然他们各自责任一摊,但到目前为止,都没有明确他们的级别,所以说这是上一任的老书记给我留下的一笔最宝贵的财富。”

李志有些不明白了:“既然这样的话,难道老书记就没有想办法把他们提拔起来?”

金帅摇了摇头:“提拔起一个干部来并不是那么容易,主要还要看你这个一把手有没有政绩,一把手会不会做人。以前大山岛搞成了那个样子,差不多都要搬迁了,老书记即便是想厚着脸皮提拔起一些人来,但到了上面,也绝对不会批准的。”

李志笑了:“我明白了,怪不得你去大山岛之后没有急着提拔一批干部,原来在等待这个机会啊。”

金帅得意的说道:“那是当然,我这就叫识时务。首先我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已经发现的几颗好苗子,其次我在岛上又做出了一猩绩,再加上这一次招商引资的成功,就为我创造了一个非常有利的时机,我以前说过,有了机会就要狠狠的抓住,所以我这次自然是不肯放过的。”

李志点了点头:“你是不是想把樊冰儿提拔为党委副书记?再让卢瑞彦当副乡长啊?”

“你没有说错,我确实是这样想的。这一次杜泽水扮演了一个很不光彩的角色,而我又没有权力拿掉他这个副乡长的帽子,那怎么办呢?我就只能提拔起新人来,把杜泽水给挂起来,弄得他上不来下不去的,这样他除了调走之外就只有老老实实的当我的一条狗了。”

“金帅,你是不是有点太狠了?”

“我这还叫狠吗?其实在官场里这是很正常的事,比我狠毒的大有人在。这一次我不仅要把杜泽水挂起来,我还要收拾收拾那个姓宓的,他奶奶的,他以为有一个当市长的妹夫就了不起了吗?在老子的地盘上,是条虎得给我卧着,是条龙也得给我盘着,他要是识相我还可以在岛上给他留下一席之地,如果不识相,我就要把他赶出大山岛,我看看他的妹夫能把我怎么样?”

“帅子,你这几手够厉害的,幸亏咱们是好兄弟,也幸亏我没有在官场里混,否则的话,遇到你我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

金帅大笑:“你没听过这样一句话吗,对待朋友要像春天般的温暖,对待敌人要像严冬似的残酷。听听,严冬般的残酷,那倒还不够狠?”

与此同时,远在烽山市委大院的二号别墅楼里,贺怀德和乐志强也在进行着一次谈话。

“这么说你已经主动提出辞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