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灿摇了摇头:“领导让我在宿舍等通知,现在我也不知道会被分到哪个单位。我听说官场里的事情很复杂,进了大门只能算是迈进了一只脚,找到一个具体的科室才算是两只脚都进来了,能不能站稳就要看一个人的本事了,所以我才想在你的领导下工作。”

金帅忍不住的哈哈大笑了起来,他没想到这么一个毛孩子,竟然还会有这么多的心机,看来这就是现实啊,现实把人都造就成这个样子了。

“金科长,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对,你说得没错,我们两个的情况都差不多,我现在是没有能力帮你了。”

黄灿眨巴眨巴眼睛,他闹不明白眼前这位金科长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怪不得人家都说官场里的人心眼特多,看金科长也比自己大不了几岁,怎么就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呢?

足足等了三天,金帅终于见到了秘书长黄山友,虽然被挡了几次驾,挡驾的理由都是秘书长工作很忙,但能够见上他还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金帅就是干秘书的,他岂能不知道这些猫腻。

以前对金帅很热情的黄山友,现在也换了另一副面孔,金帅站在他办公桌前足足等了五分钟,他才抬起头来:“叙回来了,坐吧。”

“秘书长,我想把顺海省的工作情况向您汇报一下。”

黄山友看了看表:“叙啊,我的工作很忙,只能给你十五分钟,尽量捡着重要的事情讲吧。”

对于来汇报的问题金帅早就做好了准备,再加上他的口才极好,不到十分钟就汇报完了,尽管是这样,黄山友的脸上也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叙啊,你在顺海省的工作完成得不错,不管怎么说岳虹同志也康复了嘛,李书记的后事办得也很好。”

金帅知道黄山友是在说着帽子话,接下来才是正题,这也是领导的一种工作方法,先说上几句好听的,接下来可就要挑毛病了。

“叙啊,这一次李景林同志逝世,对我们释委的工作影响很大,有些事情我不说你可能也知道了。对于岳虹同志的治疗和康复问题,释委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你在汇报里提到,岳虹同志和李顺同志的康复治疗费花了一百多万,这是不是太多了?有醒用是不是符合有关规定呢?这样吧,你把这醒用单据留下,我抽时间看一看,唉,本来咱们的经费就很紧,这一下子就更紧了。”

看到黄山友挥了挥手,金帅很识时务的告辞了,什么叫做话不投机半句多,就是现在这个样子。李景林活着的时候,金帅来黄山友的办公室,两人能聊上好半天,即便是金帅要告辞,黄山友也会再三的挽留。现在来找他一次,不仅要限定时间而且还很不耐烦,说什么工作很忙,难道以前的的工作就不忙吗?现在不还和以前一样都是秘书长吗?

回宿舍的路上,金帅反复的琢磨着黄山友话里的意思,他觉得黄山友话里还有着另外一层意思,竟然说岳虹和李顺的治疗费太多了,这可和何伟农在顺海省的表态不一样。当时何伟农指示金帅要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保证岳虹和李顺的彻底康复,花多少钱都可以,怎么现在又变了呢?

金帅想得太投入了,一不小心差点与对面走来的人撞个满怀,抬头一看,竟然是秘书科的科长齐东海。

“呵呵,叙回来了,光低着头走路不行啊,还要抬头看路,你看要不是我躲得快,咱们两个可就要撞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