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金帅的背影,李景林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段时间对金帅其他方面的考察基本上都通过了,现在就看是最后一关了。要知道秘书不仅仅会写文章就行,有时候还要是领导的服务员和保姆,也可以说随身秘书和司机是和领导关系最紧密的人,所以领导在挑选秘书的时候都格外的慎重。

“这个小伙子怎么样?”李景林对坐在一边的驻京办主任陶奇说:“小司跟了我五年了,也应该让他下去锻炼一下了,再过上几年会耽误人家前途的。”

可以看得出来,李景林和陶奇的关系非常好,否则他也不会和他讲这邪。在官场里人人都带着假面具,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只有真正信得过的人,彼此之间才会谈的深入一点。

“小伙子很不错,人长得帅气又机灵,听说还是一个孤儿,没有任何背景,很适合做你的秘书。”

李景林点了点头,也没有吱声,他这次带金帅进君了到中纪委汇报工作之外,还有一项任务就是去拜访他的老领导。

李景林之所以这样做,也是有目的的。自从他听到老朋友、白马市徐市长介绍了金帅的情况,从看到金帅的第一眼开始,就感觉金帅长得和老领导年轻时很相像,为此他还专门派人到金帅的老家去了解过情况。虽然现在还不敢最后确定,但是李景林已经有了七八分的把握,金帅有可能就是朱老的亲孙子,这次带金帅来就是想让朱老亲眼看一看。

金帅对这一切都毫无所知,以他的脾气,如果他知道李景林带他到厩来是这个目的,也未必会跟着来的。

李景林是朱老在江南省任省委书记时用过的秘书,后来朱老调入中央工作,临走之前把他放到下面一个县里去当了县委书记。就在李景林的仕途一片光明的时候,江南省发生了一场百年不遇的洪涝灾害,李景林所在的县有一座水库溃坝,造成了重大的生命和财产损失。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李景林这个县委书记是无论如何也推卸不了责任的,这个时候朱老也不能帮他什么忙,最后李景林被平调到江南释委担任了一个处长。后来朱老看到李景林在江南的前途渺茫,才把他调到了河西省。

犯过错误的人,就会在档案里留下一个很不光彩的污点,对这个人的提拔也是很不利的。正因为如此,十几年过去了,李景林才是一个主持释委工作的正厅级干部,而朱老以前所用的秘书,此时最小的也是副省部级干部了,这不能不说是造化弄人。

有时候李景林也在想,如果他当初不主动要求到那个县去当县委书记,也许现在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一个地方的主要领导虽然权力大,但责任同样也是巨大的,这就是所谓的利益和风险共存,这写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却在时时刻刻的影响着一个人的人生。

李景林这次到厩还有一个说不出口的目的,那就是要趁这次机会和老领导谈一谈,能否借这次换届选举的机会再进一步。虽然李景林并不是一个官迷,但是比他资格浅的人都上去了,只有自己原地踏步不动,这在政治上叫做落后,不论是谁都会感到不舒服的,所以李景林这样做也无可非议。

吃过午饭,李景林突然有一种要出去转一转的兴趣,也没让驻京办的人陪同,带着金帅走出了大门。

“李书记,你想到哪里去转转?”

“呵呵,我也很少到厩来,今天就听你安排吧。”

招手拦下了一下出租车,金帅报出了琉璃厂的地名,李景林有些纳闷,金帅怎么知道自己喜欢古玩呢?看来这个幸伙确实是很聪明,把自己的嗜好都打听得清清楚楚的。

琉璃厂大街是厩一条著名的文化街,它起源起于清代,当时各地来京参加科举考试的举人,大多集中住在这一带,因此在这里出售书籍和笔墨纸砚的店铺较多,形成了较浓的文化氛围,这里经营古玩字画的店铺也很多。

走到一家古玩店的门口,大门两边的一副对联引起了李景林的关注:曜三辰之珠璧,宣六代之云英,两人对这幅对联评头论足了一番,迈步走进了店铺。

其实刚才还是李景林讲得最多,虽然他讲话中有很多的谬误,但是金帅也只是笑笑,并没有给他指出来。金帅可是知道领导永远都是正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如果指出了领导话里的错误,虽然领导当面会称赞你,但是心里却一定会认为你这个人狂妄自大。

李景林对古玩也只是一知半解,跟店员攀谈起来,嘴里时不时的还冒出两句行业的术语来,这也正是外行人常有的表现。古玩店的店员虽然表面上对李景林很客气,也极力奉承他懂行,但是金帅也从他的眼睛里读出,这个店员认为李景林只是一个一瓶不满半瓶晃荡的门外汉。

“先生,你看这个挂件怎么样?”店员拿出一个色彩非常艳丽的挂件:“像您这样大富大贵之人,带上这幅挂件,做生意一定发财,当官一定连升三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