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惜满身的水,幽幽回到风荷园。

与其说这是个浑身湿透的人,不如说她更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四王府里的下人见了她,就连招呼也不敢上前去打,只觉得这个女人由内而外散发着一股子寒凉的气息。

她没有让小帆看到她这样,回到房里,便立刻换了衣服。

瑟瑟发抖的温度,让她在炭火前烤了许久,竟也没有暖和起来。

她觉得自己可能病了,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理上的。

此时此刻,脑子里想起的竟不是刚才的池水有多冷,而是那个男人抱着连玉离开的样子。

他抱着连玉,对她说,不会放过她的。

他抱着连玉,质问她为什么没有下去救人。

眼眶里的水润好像被炭火烤干了,又酸又涩,疼的厉害,可是却没有眼泪从里面掉出来。她明明已经还了连玉受的罪,却不能在最后享受他哪怕只有一时半刻的怀抱……

“砰——”的一声,房门是被踹开的。

画惜一震,整个人缩在炭火前,面无表情的抬头。

脸部已经僵硬了。

门口的方向逆着光,权非逸冷冷的站着,看不清他的面容,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觉得他颀长的身影透着一股子寒凉的味道,让她隔得那么远也能感受到。

“四爷的意思,我已经照做了。还有事吗?”

屋子里明明很暖,可是她的身上似乎凝聚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冰冷。

权非逸就这么看着她,许久,才大步的走上前,将她从地上拎起来。

“你想干什么?”

她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