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头也不回的走向门口。

“八嘎!给我杀了他!”小仓雄暴怒道。

再看自己的学员们一个个原地呆立,除了咽咽喉咙之外,根本没别的表示。

叶承欢走后,小仓雄被两个学员搀起,再看看周围,其他的学员早已不知去向,他叫道:“其他的人呢?”

那两个学员都是日本人,马上用日语沮丧的答道:“小仓先生,他们都走了。”

小仓雄气得连连跺脚,“可恶!”

那两个日本学员也觉得十分丢人,只能告慰道:“小仓先生,我们要不要报警?”

“报警?”小仓雄翻起怪眼,“我们是日本最正宗的武术道馆,要是报警的话,我们还有脸面会日本么,一群蠢猪!”

“是!”学员马上鞠躬道。

小仓雄余怒未消,坐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气。

一个学员小声道:“雉鸡先生已经到达道馆,正要见您……”

提到“雉鸡”两个字,小仓面色一变,所有的愤恨和羞辱都不见了,腾地一下从地上跃起:“雉鸡先生来了,你们怎么不早说,她现在在哪儿!”

“在密室。”

小仓站起身,扶了扶快要折断的腰,愁眉苦脸的整理了下衣装,把两个学员留下,一个人推开一扇休息室的木门。

休息室里一如既往的日式铺设,他来到窗台前,伸手抓住一支粉色的樱花花瓶,往上一提。

咔的一声!

屋子正中的地板随即裂开,露出一个黑洞洞的入口。

小仓提着和服的边角,一闪身,便没入洞口,随即地板缓缓合住,就仿佛不曾开裂过一般。

沿着长长的甬道,百转千回,一直来到一闪玻璃门前,小仓才停住脚步,深深鞠躬,对里面说了一声:“雉鸡先生,小仓雄求见。”

里面没有任何应答,推拉门便“哗啦”一声,自动打开。

小仓雄怔了怔,脱了木屐,恭恭敬敬的躬身进去。

屋里一灯如豆,四壁萧然,明亮的木质屏风上银钩铁画是一首神州的书法作品,一个清冷的身影正对着那扇屏风,负手而立。

“雉鸡先生……”小仓雄来了个日式的90度鞠躬礼。

那人听到声音,才慢慢转过身来,一身银色的锦鲤和服,腰里悬着一把中长款的太刀,凝神聚气,毫无声息,就仿佛连呼吸都没有似的。

他的脸上罩着层黑色面纱,五官在灯光下忽隐忽现,看不真切。

一张口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怎么听怎么不像人声,可小仓雄知道,这是一种被称为“腹语”的古老秘术,为的是掩饰真正的嗓音。

那人似乎在看他,又似乎根本没看他一眼,就那么沉默了半晌,才道:“小仓先生,你的脸怎么了?”

小仓摸了摸有些肿胀的脸蛋,一阵尴尬,总不好直说被人打了,“哦,刚才不小心摔了一跤……”

“小仓先生,真正的武士是从不说谎的,你以为刚才发生的事情我没看到吗?”

小仓雄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下,连忙又是一躬,脸上渗出细密的汗珠:“雉鸡先生,我……”

那人打断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身为一名武士,只能战死,不能战败,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是!”小仓雄大声回答,可心肝肺俱是一颤,死亡的恐惧让他的瞳孔一阵收缩。

那人一声不响,慢慢拉开面前的那扇屏风,小仓雄战战兢兢的抬头看去,只见屏风后赫然摆着两具尸体!

灯光虽然昏暗,但他还是一眼便认出,一个是古井,一个便是古井的师傅,日本柔术大师山下重明!

两人一前一后的跪坐在地,肚子已经剖开,内脏全都流了出来,身旁各自放着一把带血的公孙六!

剖腹!

日本武士最神圣而又最残忍的死亡方式!

孤灯,密室,鲜血,尸体,内脏……

这些诡异神秘的画面一起冲击着小仓雄的感官,他的身子开始不由自主的抖动起来。

“只有最纯粹、最勇敢的武士才会用剖腹结束自己的生命,可惜,古井和山下重明都不够勇敢,所以,我做了他们的介错人,帮助他们完成了神圣仪式。”那人的语声中带着几分无奈、几分叹息和几分死亡的阴冷。

他说的一点儿没错,只有最纯粹、最勇敢的武士才会自己给自己剖腹,其实说白了只有变态才会那么做,事实很清楚,古井和山下重明一定不是自己给自己执行,而是被雉鸡先生残忍的执行了剖腹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