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承欢看好了一切,一弯腰,消失在一棵树后,一分钟后,他的人便已到了公馆后面。

他仰面瞅了瞅周围,原地活动下手脚,一把抠住墙边的一棵树,两脚一蹬,借着这股反作用力,手脚并用幽灵般快速滑上树梢,身子往下一顿,借着树杈的弹力,笔直的射过高墙,耳畔生风,双脚稳稳的站在公馆后院的土地上,没有半点声响,犹如四两棉花一般。

他吐出一口气,贴着围墙一路游走到公馆门口,借着里面透出的灯光,看到三个保镖模样的人正在大厅的沙发上聊天玩牌。

叶承欢拍了拍身上的土,抖了抖衣领,二话不说,径直推开房门,施施然的走了进去,好像新来的邻居前来拜访般。

三个人一转看过去,放下手里的牌,同时站了起来:“你是谁!”

叶承欢嘴角的一抹弧度刚刚泛起,一道飘忽的魅影,已经到了三人跟前,随后扬起的半个弧度刚好拼成一个完整的微笑。

“我是你爸爸!”几个字还未完全送进三人的耳鼓,他一把握住迎面砸来的拳头,重重的砸到旁边那个保镖胸口,拳头原本的力量加上叶承欢导引力,直接把那人砸回沙发上,嘎巴嘎巴的骨裂声中,那人嘴里喷出一口老血,脑袋一歪,顿时没了呼吸。

叶承欢抓着手里的那条胳膊,随手一甩,那人在空中飞旋着壁虎般砸在墙上,把墙面砸出一块凹痕,拖着长长的血迹,软倒地上。

第三个人刚要拔枪,叶承欢的两根手指已经捏住了他的喉咙,一阵窒息伴随着扑哧扑哧的软骨碎裂的声音,胸膛好像一只要被挤破的风箱。

“我女人在哪儿?”叶承欢的声音无比平静,可他手上的力量却一点儿都不平静。

“北郊一处荒废的工地,求你别杀我……”

叶承欢淡漠的一笑:“沈东泽呢,我想找他聊聊。”

“沈先生没在这里,他有很多居所,具体在哪儿我也不知道,所以今晚这里只留了我们三个人看门,不信您可以上去看看。”

叶承欢看他不是说谎,“算那小子命大,我让他多活几天。麻烦你带我去找丁香。”

那人刚刚露出点儿犹豫,叶承欢一把抓起他后背衣服,把他的人提了起来,健步走出沈公馆,把他扔到沈家一辆汽车的驾驶座上。

那个保镖从没见过这么强悍的男人,看他的样子斯斯文文又和蔼可亲的,可骨子里却透着种难以言表的杀气,他哆哆嗦嗦的道:“我……我带你去,但求你别杀我……”

叶承欢笑吟吟的点了点头。

汽车在苍茫夜色中飞驰而去,大约四十分钟左右,便来到龙都北郊。

叶承欢叫他把车子停在一处隐蔽的位置,然后慢条斯理的看着自己白皙的手背,说了声“谢谢”。

那人从对方眼里似乎看出某种死亡气息,惊声道:“你说过不杀我的……”

叶承欢搔了搔后脑:“是吗?对不起,我忘记了。”话音未落,手影划出一道炫目的弧光,准确的切在男人的喉结上。

喀吧!

那人哼也没哼一声,脑袋一歪,便没了活命。

想要一个人闭嘴的最好办法就是:杀了他。

叶承欢深深吸了口气,那种死亡气息瞬间激活了他身上每一个杀伐细胞,再睁开眼睛时,两只灰暗的眸子已璀璨如两点寒星!

他下了车子,又深吸了口冰冷的空气,大脑瞬间清澈了许多,嘴角露出一道弧度,和他寒星般的双瞳,俊俏的下巴,以及眉头的深纹共同拼成两个字:危险!

一转身,原地还留着他的呼吸,可整个人却已融进比铁还沉的夜色之中。

再次出现时,眼前已是一片开阔,到处都是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坑洼,还有砖头瓦砾以及各种废弃的建筑垃圾,好久没人打理,空地上长出一人多高的蒿草,夜风呜咽中吹得来回摇曳,发出呜呜的响声,似做离人悲泣!

远处隐约有座烂尾楼,七八层高的样子,并没有封顶,风雨的侵蚀已经让还未来得及处理的钢筋水泥剥落不堪,孤零零的好像个傻帽,兀自在风中招摇。

两三道残影划过,叶承欢的人已近了数十米。

夜,仿佛有雾!

叶承欢不是那种一开挂就无所不能的人,就算蕴涵天地奥义的无为神诀里也没有什么大透视术之类的存在,那种让男人爽歪歪的东西只存在于狗血的小说里。

但古秘术的修为可以让他的视野达到常人无法企及的地步。

听来玄虚,其实一点儿都不玄虚,但凡习武者各种感官都比常人要敏锐的多,更何况叶承欢这种修习过无为神诀的人。

虽然他不会透视,但隔着一颗9毫米子弹的距离,那栋建筑物一层里的情形还是看的十分真切的。

这栋烂尾的楼里自然都是毛坯的水泥构造,只有一层点着一盏硕大的灯泡,把整个层面照的亮堂堂的,其他各层则一如黑夜,让人猜不到会有人的痕迹。

五个保镖腰里插着手枪,正坐在灯下吃着火锅,热气腾腾的火锅冒出阵阵白气,遮住他们的脸,但他们彼此的喧哗声却一清二楚。

“沈先生可是给了咱们十万火急的任务,让咱们日夜不停地看好人质,连眼皮都不能眨一下,咱们在这儿又吃又喝的,万一出事可怎么向沈先生交代?”

“交代你妹啊。这荒郊野岭的谁会想到人质在这儿。我看你小子是被沈先生吓怕了吧。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傻瓜才会来呢。何况咱们还有家伙,就算有人来,他能抵得过子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