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承欢把两个男人丢进个废弃的集装箱里,打铁栓拉好,这才回到货仓,打量着里面的情形。

货仓总共有两层,每层都有若干储物间,里面隐隐透出灯光,玻璃上隐然还有人影在摇晃。

这么大的空间藏两个人不成问题,他们贴着阴影轻悄悄到了墙角,认真的注视着货仓里的一切。

功夫不大,外面传来车轮摩擦声,一辆撞得面目全非的轿车缓缓驶入,几声鸣笛后,储物间里一下涌出十几个黑衣男人,只是戴着墨镜,看不清面目。

车门一开,率先降落地面的,是一只细脚伶仃的高跟鞋,连着一条白花花的美腿,随即,便是那个穿紧身皮裙、梳着日式发型的女人,蔡雨诗。

赵雅琳忽然发觉叶承欢的眼神正在自己腿上玩味着,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愤愤的用目光逼退他,这家伙现在还敢对自己动歪心思,真是个十足的异类。

不过转念一想,假如他现在来亲亲抱抱自己的话,自己根本没法反抗,稍有一点响声,两个人就都暴露了。

假如,他真那样,自己要怎么办?

可是预想的事没发生,叶承欢很快又把目光投向蔡雨诗。

赵雅琳忽然很懊恼,不明白最近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是怎么钻进自己脑子的。

两个保镖从车上抬下一个人,放在地上,一盆凉水浇上去,那人一阵痉挛,慢慢坐了起来,目光空洞的左右瞧瞧。

叶承欢看的清楚,那人正是詹明信。

“这是哪儿,我弟弟呢?”詹明信情绪马上激动起来。

蔡雨诗拍了拍手,只见二楼的出现几个身影,中间那人正是詹明礼,在他背后站着的则是他的贴身保镖阿宽。

詹明礼叼着雪茄,神色自若,完全没了平时那种傻大黑粗的感觉,相反的,一对三角眼精光四射,如鹰,如狼!

“明礼,你……你怎么?”詹明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大哥,真对不起,让你为我担心了。”詹明礼一步步从楼梯下来,一直走到詹明信跟前,停了下来。

“你不是被绑架了吗?”詹明信问道。

“你看我的样子像被绑架吗?”詹明礼道。

詹明信一头雾水,但看到兄弟无恙,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踉跄的冲去,一把抱住詹明礼,喜极而泣:“二弟,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詹明礼皱了皱眉,撇过头去,那些保镖一拥而上,把詹明信拉开,一左一右从两旁架住他。

詹明礼吹了吹烟灰,摘掉墨镜放在手里慢慢擦拭着,神色淡然的道:“大哥,唉,让我怎么说呢,其实绑架什么都是假的,我的目的就是想把你骗来。”

“骗来?”詹明信脸上闪过一丝疑色,“明礼,你的话什么意思?”

詹明礼转过身,望着繁星点点的苍穹,眼眸里仿佛有团血块在凝聚,“你以为我詹明礼真是个浪荡公子哥吗,呵呵,你错了,其实这些年我一直在演戏,给你看,给父亲看,给所有人看。”

詹明信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兄弟,面前的那个人显得遥远而陌生,不禁在心里一遍遍自问:他还是我的二弟吗?

“咱们虽是兄弟,可性格、长相、做事的风格完全不同。你长的比我帅,学习比我好,做事比我认真,从小到大,你都是父亲眼里的乖孩子、好孩子。我呢,从小调皮好动,爱打架,喜欢交朋友,玩世不恭,不学无术,不听管束。呵呵,其实一切都是性格使然,性格没有好坏之分,只有谁喜欢谁不喜欢,可惜老头子偏偏喜欢你,喜欢就是喜欢,这种事无法解释。

我能从他那里得到的永远是打骂、训教、冷漠,渐渐地我开始自暴自弃,可越这样,老头子就越不喜欢我。在他眼里,我就是家族的逆子。你得到的却永远是最好的东西。这公平吗?

老头子年岁越来越大,有了弃商从政的想法,开始让你帮忙打理家族生意,你以为我就甘心吗?一个男人活在世上,谁不想出人头地,谁不想干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你能做到的,我一定也能。我向他要求,想去英国进修,可是被他否决了,还把我骂个狗血喷头。原本结果不一定会这么糟糕,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你劝他不要让我进修。那个老糊涂偏偏就听了你的话。从那儿开始,我就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明礼,你听我说,我是怕你出去惹事,才劝父亲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够了!”詹明礼怒喝一声,转过头来,眼里布满血丝,表情狰狞可怖:“从小到大,你一直把我当傻瓜,好啊,我就装傻瓜,如果不是我装傻,能平平安安的活到现在吗?你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一切为我好”,其实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为的都是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