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叶承欢明白,司马风云还有一点没说,他一直都在试探,用这样的场景,来试探风云会的忠心。

在场的人万万没想到,从头到尾,司马风云才是真正掌控一切的人,徐芳华耍了他们,但她何尝不是被司马风云耍了?

“你……我……不可能,不可能……”徐芳华支吾了一会儿,忽然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一把抱住司马风云的腿,哭着求道:“会长,放了我吧,我跟了你这么多年就算不是夫妻,也有点夫妻情分吧,看在我精心伺候你的份上,你饶了我,我以后一定不敢了……”

司马风云一脚把她翻在地,“我司马风云是什么人你不会不知道,背叛我的人是什么下场你也清楚,你还想有以后么。”

徐芳华的哭声顿住了,她当然了解背叛他的下场,她曾亲眼见到叛徒被司马风云丢进狼群里,那几声嘶叫至今还记忆犹新。

丧尸冷森的看着一切,淡淡的道:“贱人难养,这话一点没错。活该我丧尸鬼迷了心窍,才落到今天这步田地。不过,司马风云,你别得意,就算今天我们活不了,你也别想活。这里都是我金堂的兄弟,大不了大家同归于尽算了!”

他说的一点不错,岸上的人虽多,可远水解不了近渴,司马风云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从几十把枪下逃脱。

可司马风云一点不慌,阴翳的目光在人群扫过,金钟般的声音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告诉这个叛徒,你们是谁的人!”

话音刚落,有一多半枪手放下枪,跪地道:“誓死效忠会长!”

声音洪亮,震的脚板都发麻。

连叶承欢都啧啧感叹,人算不如天算,何况丧尸这个莽夫,他自以为金堂的人都听他的,可他忘了那是在赢的前提下,眼看大势已去,谁愿意给他陪葬?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不忠于他,起码还剩二十几个死士心甘情愿保护和丧尸共存亡,好歹没算让他太折面子。

而且二十个人已做好了随时开枪的准备。

在这种时候,拼的不是人多,而是枪多!

扳机下沉,弹簧松动,枪机等待装机底火的声响,略过所有人,准确的送进叶承欢耳鼓。

“趴下!”叶承欢叫了一声,包括司马风云在内的这些老到的江湖人还没搞懂他的意图,全都本能俯身。

同时,叶承欢这一嗓子也吸引了所有火力点,枪口瞬间调转,枪声响彻一片,怒吼的火舌带着灼热的子弹,犹如疾风骤雨般向他所在的位置舔了过去。

他的人已如离弦之箭弹射出去,他的速度不一定快过子弹,但对预射的判断,还有这种由极静到极快的启动度,已超越想象!

那些人都是训练有素的枪手,面对高速启动,本能的射击**调动起来,尤其面对这么一个难以击中的目标。

枪口迅速一晃,朝着他冲出的轨迹扣动扳机,伴随“砰”的一声,心里暗道:得手!

谁知叶承欢就在距离枪手预测距离的咫尺之前,猛的停住了,来了一个绝对静止的急刹车。

接着一猫腰,又飘忽而去!

叶承欢用自身的一切告诉人们,子弹,是杀不了人的。

又是牢牢的锁定了目标,叶承欢忽然一个低姿,手指已经扣了下去,“砰”的一声,三颗子弹又打空了。

枪口微微上调,趁着他刚刚直身的机会,又是一枪。

叶承欢不可思议的做了个前空翻的动作,身体在空中卷成了一团,缩小了最能受到射击的面积,弹雨在他下方呼啸而过。

枪手们心里开始急,他们感觉瞄准的好像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已经熟知自己心意的妖灵。

他们的射击感,手感,运动轨迹预测感,在这里全都失灵。

他们忽然有一个感觉,根本不可能打中他。

一个优秀的枪手如果连开三枪还没有击中对手的话,那这个枪手的精神就会崩溃。

何况一群枪手,又何况不止三枪!

叶承欢双脚稳稳的落地后,陡然加速,子弹在他脚边划出一道长长的火炼,飞溅的火星刺得人睁不开眼。

枪手们咬了咬牙,再次瞄准,射击!

又一片弹雨射了出去,但都被叶承欢以假动作骗过。

他忽跑忽停,运动和静止之快,好像机器一般精准。

更可怕的是,在他身上,竟然找不到“惯性”二字!

等这两个字有所显现的时候,叶承欢已经到了丧尸面前,对着那张白铁皮般的脸颊扬起嘴角,说了声:“借你用一下。”

丧尸手里一空,那支汤姆逊微冲已到了对方手里。

还没等他生出抢回的念头,后背好像被无数马蜂蜇了般,其实打在身上的却是自己兄弟的子弹。

丧尸一贯杀人,从来没试过被杀的感觉,所以他的反应迟钝了些并不奇怪。

子弹,削藩身体的感觉,还没传遍脑神经,他的身子就一阵筛糠似的抽搐,伴随猩红,伴随骨裂!

可悲的是,削藩身体的是自己人的子弹。

丧尸一身烂肉倒下的瞬间,叶承欢已经到了几米外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