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叶承欢也缓和很多,邪魅的一笑:“可是你已经想整我了,还以为我不知道么。”

武潇有点失色:“你什么意思?”

“当着两个帮派的面,你偏偏把我叫来聊天,她们肯定怀疑我和警方有勾连,你这招够狠。”叶承欢明澈的说道。

武潇有些闪烁,但很快又恢复平静:“没错,我就是想她们怀疑你,因为我不想你和黑道分子混在一起,至少……我觉得你还值得挽救。”

叶承欢淡然一笑:“谢谢你的好意,和谁在一起、值不值得挽救是我的事,起码我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我问心无愧。”

他说完这些,刚刚转身要走又转回头:“对了,忘了说一声,这身衣服其实满适合你的,我对穿线衣包臀裙的女孩有种特别偏爱。嘎嘎!”

看着他远去的身影,武潇摸了摸发烫的脸颊,羞涩的恨不得一头扎进土里,她狠狠掐了掐指节,暗暗道:傻瓜,真是个傻瓜,我说这些都是为你好,你怎么就偏偏不懂呢?

黑色的林荫大道缓缓驶过安静的街区,刚刚经历了一场暴风雨,一切忽然平静的让人诧异。

叶承欢开车,丁香紧紧偎着他的身子,脸蛋红艳艳的。

“你好坏啊,开车都不老实。”丁香轻轻的吐着兰香,话虽这么说,但媚眼如丝,声音软绵绵的,让叶承欢更是一阵狂躁。

叶承欢挂了个慢档,索性连方向盘都不握,两手捧起女人娇美的脸蛋,在她唇上一通激吻。

好像狂风骤雨的大海上,一道浪头将她整个淹没,丁香被他吻得有点窒息,直到他终于放开,才深深呼出口气道:“你就不想知道那天在赌船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还是我的女人,我们还在一起。”叶承欢擦了下嘴角正色道。

“不!”丁香执拗的道:“既然我是你的女人,我就更有必要告诉你。”

叶承欢点了点头。

“其实,那天你看到我和司马风云在一起会那么生气,一点也不奇怪,如果是我的话也一样,只是气愤会让人失去理智和判断力,当时如果你稍稍留意下就不难发现,我和司马风云长得很像。”

叶承欢哑然失笑,当时确实是气昏头了,现在想想他们的确很像。

“当时我和司马风云刚刚见面时,彼此就有了似曾相识的感觉,虽然岁月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容貌,但唯一改变不了的是血脉。其实,这么多年,他一直觉得我还活着,也派人到龙都打探过,后来听说烟雨堂的老大名叫丁香,他毫不犹豫就亲自来到龙都。只不过他也不敢确定我一定是他女儿,也不希望别人知道他的用意,所以就派人用请柬请我到他的赌船见面。三言两语就已确认,他就是我失散多年的父亲,丁峰。我们聊了很久,聊我小时候的事情,聊我们后来的经历,说到悲伤处一起流泪,说到开心的时候一起放声大笑。当时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我同时拥有了两个世界上最亲最近的男人,就算让我死了也心甘情愿,可是没想到在我拥有一个的同时,另一个却离我而去。”说到这儿,她黯然低头,仿佛又看到叶承欢那天决绝的样子,眼圈微微泛红,睫毛上挂着一丝晶莹。

叶承欢犹豫了下,道:“那……你干嘛要脱衣服……”

丁香脸一红,默默的解掉肩带,露出雪白丰润的肩膀,乳酪般光泽的肌肤上赫然有块铜钱大小的暗红,只不过在肩膀后面,就连叶承欢过去也没注意到。

“他还清楚的记着这块胎记,为了确认我们的关系,我毫不犹豫的露出肩膀给他看。想到那些年离别痛苦,我们相拥而泣,刚好那时被你看到了。”

叶承欢摸摸鼻子,想到那天的粗鲁言行,有点尴尬,“你姓丁,他姓司马,这是怎么回事?”

丁香露齿一笑,娓娓道:“还记得我给你说过那晚的经过吧,当时杀手来到我家,我被七叔救走后,父亲一个人死命搏斗,负了重伤,但后来发现我不见了,还以为是被敌人抓走,为了救我,他凭着一口气,硬是杀出条血路,然后躲到一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一边养伤一边打听我的消息。就这样一直挨了一个月,始终没有我的消息,那帮人对他的追杀却从没停止过,他以为我被人杀害了,从此心灰意冷,带着几个最信任的兄弟离开龙都,去了燕京,一走就是十年。但这十年里他一分钟也没忘了我,一刻也没忘了报仇,他改名司马风云,创立了风云会,十年时间,将风云会做成了数一数二的帮派。这一次回龙都,他一面是确认我是否还活着,一面就是想找出当年出卖他的人,报仇雪恨。”

叶承欢认真听着,听起来很简单,但一个人从叱咤风云的黑道大佬被打成普通人,失去了女儿,失去了地位,失去了兄弟,其中甘苦未必谁都能领会的。

十年,可以让黑发变成银霜。

人生有几个十年啊!

他皱眉道:“你杀死你母亲的事,打算怎么和他交代?”

“母亲?你是说那个被我割掉脑袋的那个贱人?她不是我母亲。我们父女相认后我问的第一件事就是这个,他亲口告诉我的,当年他和春海棠的确有过暧昧关系,黑道大哥有几个不是三妻四妾,何况那个贱人连妾都不配。”

“那你亲生母亲呢?”

丁香忍着眼泪道:“我亲生母亲早在他新婚燕尔的时候,就被仇家杀死了!他说他一辈子都愧对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我,一个是她。”

叶承欢捧起她的脸庞,亲吻一下,把她的螓首埋在自己怀里,“不管怎么说,一切都过去了,你应该高兴才对。”

丁香嗯了一声,把脸腻着他的胸膛,但眼泪却决堤般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