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承欢笑着把她拉进去,“傻丫头,从现在开始,这里就是你的家了,这里个个都是你的亲人,没有别人。”

这时,婉姨听到声音从厨房出来,把湿漉漉的两手在围裙上抹了抹,一眼看到灵儿眼睛便放了光:“呦,你就是灵儿吧,快进来。外面冷,别被凉风吹着。”

叶承欢诧异道:“婉姨,你怎么知道她叫灵儿?”

婉姨笑眯眯的道:“佩珊一早回来就给我说了,还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告诉你是她说的,这孩子做事总让人摸不着头脑……”

叶承欢心里一暖,冰山老婆未必冰山,玉菩萨也未必无情,这妞嘴上强硬,关键时刻还是很替她老公着想的嘛。

估计她生气的是,自己事先没商量就贸然做主,对于一个习惯了主宰一切的女人来说,这,有辱她的智商。

早餐虽然不算太多,但经过婉姨的精心烹制,做的有声有色。

叶承欢只看了一眼,就已忍不住动了食指。

也不和谁打招呼,拿起一个焦黄流油的水煎包塞进嘴里。

婉姨挨灵儿坐着,拿起她的温软滑腻的小手在掌心里不住摩搓,喜欢的怎么瞧也瞧不够,倒惹得女孩羞涩得娇艳不可方物。

“啧,这姑娘生的多俊啊!”婉姨连连夸奖,又没口子的嘘寒问暖,灵儿开始还觉得很害羞,但婉姨本真的慈爱很快便消弭了陌生感,于是一句一顿的把自己的身世说了。

婉姨叹了口气,眼眶一红,竟掉下泪来,“这年头好命人少,苦命人多啊。”

灵儿水灵灵的一笑:“我们穷人家的孩子习惯受苦了,我爷爷常说人生在世就是受苦来的,上辈子结了孽缘,所以这辈子受苦还债的。”

婉姨道:“阿弥陀佛,这叫什么话,小孩子家还的哪门子孽债,以后来了这里咱什么苦也不吃了,谁敢让咱受苦,我一个就不依。”

失去母爱很久的灵儿听了这话,心里滚烫滚烫的,想到自己凄苦的身世,蓦然听到这么一句钻心窝子的话,好像重又看到了妈妈,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什么陌生,什么羞涩,忽的全都抛到脑后,扑到婉姨怀里,呜呜呜的哭出声来。

婉姨抚着她的秀发,也跟着一起掉泪,嘴里念念有词,不知说的什么。

叶承欢呼噜呼噜的把一碗甜汤喝光,皱了皱眉,“婉姨,咱哭可以,能不能照顾下别人的感觉,我本来能吃一笼水煎包的,被你们一哭,食欲都没了。”

婉姨笑着点点头:“我们女人眼窝子浅,心事重,你也该多担待点嘛。走,咱娘儿俩去别处说话。”

说着话,她挽着灵儿出了餐厅,边走还不忘絮叨着:“唉,苦命的孩子,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啊……”

叶承欢一听,得,这一唠叨,又该忆苦思甜了,估计不到天黑是唠叨不完的。

吃了早餐,回到房间时才发现手机上有好几条陌生的未接来电,他思忖了下,马上原样打回去。

电话那头马上传来个结结巴巴的声音:“叶先生,我是小白龙,我们……我们老大出事了!”

突如其来的消息,仿佛一道鞭子狠狠抽到叶承欢脊背上,小白龙是丁香的手下,他的老大当然不会是别人。

眼前马上浮现出丁香全身是血奄奄一息的画面,叶承欢心脏一紧,握着手机的指节已发白:“她人现在怎么样了!”

小白龙一阵语塞,“你还是来酒吧一趟吧,这事……唉,三两句说不清楚。”

挂了电话,叶承欢没和任何人打招呼,风驰电掣的赶到意乱情迷时,就见小白龙和几个马仔正在门口焦急翘望。

叶承欢看也没看他们,健步进了酒吧,“丁香呢?”

小白龙脸色青白不定,“您先喝点水,等我慢慢说。”

叶承欢推开杯子,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双眸火焰般炽烈:“我再问你一遍,丁香现在在哪儿!”

小白龙一阵窒息后,才艰涩的吐出两个字:“公海!”

叶承欢一愣,放开他平静一下,看样子情况并没想象中那么糟糕:“你说吧,到底发生什么?”

小白龙咽了咽喉咙,忽然道:“您听说过风云会么?”

叶承欢微微凝眉,一下想起那天晚上陪丁香去讲茶的事,当时曾提到洪门老大火山吃里扒外,勾结风云会,意图吞并龙都几大帮派,他没说什么,而是静听小白龙说下去。

“风云会是燕京最大的几个黑道帮派之一,实力雄厚,而且手眼通天,绝不是烟雨堂可比的。火山死后,老大带我们吞了洪门的几个场子,实力壮大了不少。本以为事情就此过去了。没想到最近风云会老大司马风云居然亲自到了龙都,我们猜测八成是和火山的死有关。老大叫我们不要轻举妄动,只是看风云会想干什么。但是几天过去,那边没有半点风声。可是就在昨天,突然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说到这儿,小白龙几分挣扎的顿了顿。

叶承欢不耐烦的道:“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