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在从东北面合拢过来的联盟军队到达前,部落如同大海退潮一般,哗啦啦地退走了。他们甚至躲开了那支已经绕到部落后阵附近,仿佛中流砥柱般钉在那里的联盟步兵。

此刻的杜克,就差那么一把羽扇,来个仙风道骨的长袍,就可以去装猪哥亮了。他脸上的笑容让人看上去充满了迷之自信。

明明他调动的都是一些已知之兵,却如同掌控着一个可以无穷无尽变出千军万马的魔盒,总是在最需要的时候调来最合适的部队。

奥格瑞姆一次凌厉的奇袭,在杜克调派下,变成了一次华丽的十面埋伏。就在刚刚,连洛丹伦城头都能看到当先从洛丹米尔湖方向赶来的、达拉然两国的快船。

阿尔萨斯先是惊喜地发现自己的家乡,自己的王城保住了,马上他又无比惊栗地想起一件事。

“如果达拉然和吉尔尼斯的部队全赶来这里,那么银松森林的部落向南进击那怎么办?”

对啊!那怎么办?

不光是阿尔萨斯,好几个联盟将领都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其实杜克很想教导教导阿尔萨斯‘骑白马的不一定是王子,也可以是唐僧。混圣骑士的,也可以半路出家去当污妖王。’,不过为了逼格,也为了不泄露天机。神棍杜克遥遥一指南边平静湖面上那三三两两的联盟快船,调侃着阿尔萨斯。

“殿下,悬挂联盟旗帜的船只,不等于都是联盟战船。哪怕是战船,也不等于上面全运载着士兵。部落只会看到联盟的支援源源不断地赶到,却永远不会知道来的只有船、粮食和水手。”

阿尔萨斯也好,其他联盟将领也好,霎时间动容。

杜克再一指东北方那阵容严整的庞大军势:“十万大军,也不等于十万精锐!真正的精锐,也只有前面几个方阵而已。后面的只不过是训练不到三星期的农夫。”

没错,杜克没有变出军队的神灯,他只不过把狮鹫军团摆在前面装样子。后面还是洛丹伦各地方贵族提供的那些上田农夫,只不过经过这段日子的操练,至少行军起来,多少还有点样子。一旦真刀真枪,这些没有经历过血与火历练的家伙,哪怕再盔明甲亮,骨子里还是那些怯弱的农夫。

年纪尚轻的阿尔萨斯震惊了:“这……这都行?”

“为什么不行?”杜克潇洒地拨了拨他因出汗而浸湿的头发:“我调集这么多军队,不就是为了拯救差点陷落的洛丹伦城?只要今天守住了,等你父王的大军赶到,那就是我们联盟反过来围剿这两支深入联盟腹地的兽人部队的时刻了。”

阿尔萨斯眼睛都亮了。

杜克那些恰到好处的指挥,那些逼真的欺敌伪装,那些连自己人都完美骗过的军事布置……杜克这种虚虚实实的用兵方式,让阿尔萨斯大开眼界,向他展现了什么叫做统帅之道。

今天阿尔萨斯所经历的一幕幕场景,仿佛一幅幅烙印在灵魂的画面,为他打开了一扇扇通向更辽阔领域的大门,让他觉得受益非浅。

突然,阿尔萨斯有种冲动,他大步上前,对杜克低下了高贵的头颅:“马库斯阁下……我……我可以拜你为师,学习兵法之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