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冰月打了电话过来,已经准备好丰盛的晚宴,为薛兵践行。

薛兵看了下时间,也确实挺晚了。

车票已经买好,明天下午的火车,可是看着破旧屋子里的一家三口,薛兵回家的喜悦也冲淡了不少。

本来是欢乐的新年,对这个苦难的家庭来说,会容易吗?

目光落到了黄琴手上的麻袋上,十几斤的东西拎着有些吃力。

“这些东西,就卖给我吧?”

黄木生刚刚在屋子里坐下,闻言抬起了头。

“小兵,尽管在医院你也花了不少钱了,这些干货就当是抵医药费了吧?”

黄木生不愿意占薛兵的便宜,但确实拿不出钱来,虚弱的回答道,脸色还是很差。

“黄老伯,医药费的事情先别说,我确实想带点海货给家里人尝尝,您就按卖的价格给我就好了。”

“小兵,你给钱的话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要的。”

黄木生显得很固执,虽然清贫,却没丢失了骨气。

薛兵有些无奈,黄家除了这点东西,什么钱也拿不出来了吧,自己怎么可能就这么拿走?

“薛兵,不然你就听我爸的吧,拿走吧。”

黄琴朝薛兵使了个眼色,把口袋提起来,拉着薛兵出来。

黄木生叹了口气,满面的愁容,一旁的老婆也是一样,生活的不易让两人都唯有叹息。

屋外,黄琴和薛兵在路上走着,漆黑的夜晚走得很慢。

“薛兵,你不想问什么吗?”

黄琴终于开口道,没来由的说了一句。

“问什么?”

薛兵像是反问自己一样,不知是该问黄家贫困的家境,还是黄琴完全不像贫困人家孩子的谈吐举止。

黄琴沉默了一会,像是自言自语的说起来。

“自从我妈得了这个病之后,家里的钱都用来给我妈看病了,正好我还在上大学。本来就紧张的经济更加的拮据。”

“后来我爸为了挣钱什么都做,知道卖油炸经济才稍微好了一点,没想到摊位上个月被一群小混混砸了,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也断了。”

黄琴的声音很平淡,并没有太多的愤恨和不满,更多的只是对天道不公的轻叹。

“我听黄老伯说,黄伯母可能要抓不起药了?”

“是啊,”黄琴无奈的点了点头,“因为交不起药费,明天药就买不回来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黄琴显示出了比同龄人少有的稳定和沉着,这也是为什么她会竞争学生会主席的原因了。

薛兵拿出口袋了的几百快钱,加上自己身上的几张红色钞票,一起递给了黄琴。

“这个钱你先拿着,先让伯母看病要紧。”

黄琴并没有奇怪,反而觉得薛兵拿钱是意料之中一样,但是并没有去接。

“你知道,以我爸的脾气,是不会接受别人施舍的。”

“这不是施舍,我是有目的的。”

薛兵老早就猜透了黄家人的脾性,有一种贫穷人的骨气。

“那是?”

黄琴少有的露出奇怪的神色,有些看不懂。

“我有两家烧烤店,原本经营的是我一个发小的爸爸,恰好也姓黄。”

薛兵无意中发现,黄一菊家的情况几乎和黄木生家一模一样,不过后者的境遇要惨多了。

“现在我想把这其中的一家租给你们家经营,但是所得的利润我要占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