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休面上有些尴尬,压低声音在萧凤梧耳边道:“是这样的……”

“成休!”成奎大叫一声,睁开了眼睛,满脸的不屑,“你都这个岁数了怎么还是这样畏畏缩缩!我的事难道还瞒得住?你又做什么这样掩耳盗铃?为的是我的体面?我还有体面么?”

倒把成休闹了一个大红脸,搓着手不知道说好还是不说好。

成奎叫喊了这么几句又把眼睛闭上了。

萧凤梧便道:“既然他并不在意,你便直言好了。”

“是。”成休答应一声,这才把成奎的往事说了一遍。

原来成奎幼年的时候,也是衍族数得着的聪明好学品质出众。不过他父亲早亡,母亲带着他和幼弟一起过活。偏生这位寡母王氏是个有几分姿色的。

寡妇门前是非多,便有哪些闲汉经常到门前晃悠,说些不三不四的话,成奎的寡母王氏是个老实人,直说自己一味的装傻不理会,他们日子久了也便觉得无趣,自然就会散了。

谁知道这些人反而得寸进尺,觉得孤儿寡母好欺负,经常在人家门外闹个不休。

再加上那些无所事事的长舌妇搬弄是非,弄的一家三口日子非常艰难。

王氏知道是自己的容貌拖累了一双儿子,也是一时想不开,在一个月黑无人的夜晚,拿铜簪划破了自己的脸,然后就这样血淋淋开门出去打着灯笼给那些在自家门前说荤话唱荤曲儿的闲汉们看。

那些闲汉也不过是为了占些口头的便宜,若说实际占寡妇什么便宜还真是没有的事,如今见了这个场面倒有一多半吓跑了,还有一少半觉得无趣的很,稀稀落落过来给王氏赔了不是,从此散去,再也不来了。

若是事情就此结束也就没什么了。

清净日子过了没几天,便有人上门提亲,也是村里的一个闲汉,也曾经在王氏门外逗留过,不过他说的诚恳,他并不是要讨什么便宜,而是瞧着他们孤儿寡母孤苦愿意过来照顾一二。

只是怕无名无份王氏会被人说闲话。

王氏容颜已毁,却还有人过来提亲,若说心里不感动是不可能的,可是想到两个渐渐懂事的孩子,还是一口拒绝了。

那闲汉却也不灰心,干脆把家搬到了王氏隔壁,每天帮着王氏挑水、打柴、下地,所有的粗活重活都包了,还不沾染王氏一针一线,便是自己的衣服鞋袜破了,也都是自己缝补的。

人心都是肉长的,这么一段时间过去之后,王氏便彻底心动了,一问两个儿子的意思,两个儿子对这个大叔也都很有好感,于是王氏便低调的改嫁了。

家里多了个顶梁柱,成奎一家的生活渐渐安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