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促,转眼间已经是五月二十了。

提前一天,荣王妃和嘉惠郡主便住进了皇宫,嘉惠郡主因不放心梁音,便把她也带了来,正好便把谭妈妈带进宫里来叫给秦妈妈指点一下宫中的规矩。

懿旨是提前三天便传下去了,总要给这些世家高官家的夫人小姐一个准备的时间。

听闻富贵大街这段时间生意极为火爆,说是日进斗金也差不多少,尤其是云裳羽衣和蝶恋花,一人满为患,蝶恋花的一些胭脂眉黛之类的还脱销了。

五月二十日一早,所有该准备的东西便都准备好了,梁音和初九等人在一处玩耍,根本不用嘉惠郡主操心,所以她便和荣王妃专心负责石榴花会的事情。

说起来这也是她头一次帮着主持这样大的宴会,还真有些紧张。

荣王妃也瞧出来了,不由笑道:“你也不用太担心,你以为娘娘真的需要咱们来帮忙?你瞧瞧,这一应物事哪一样不是早就准备妥当的?不过借着这个机会给你我体面罢了!”

嘉惠郡主想起临来之时梁立儒的嘱咐,不禁微红了面孔,道:“我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嫂嫂也知道,别说主持这样的大事,便是参与这样的宴请,我也很少。所以难免紧张一些。”

“跟我学学!”荣王妃屈肘撞了她一下,“深呼吸!也没有多大的事,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不成?再说了,凭你我的身份,难道便是出了一点差错,还能有人敢笑话不成?

“我的夫君是二等亲王,在王爵里头除了陈王那便是头一份!而你不光有娘家的郡主身份,而且还是丞相夫人,你说这满朝的文武见了你我还不赶紧巴结着?

“她们一个个的还不知道紧张成什么样子呢?你又怕什么?”

经她这么一说,嘉惠郡主果真不再紧张了,她自幼养尊处优颐指气使,又跟着梁立儒见了这么多世面,还经过了生死的考验,一旦沉静下来自然而然便有了一股常人难以企及的雍容气度。

荣王妃不禁笑道:“这才对了!正该如此,才对得起娘娘对咱们的一番抬举美意!”

嘉惠郡主红着脸点头:“我明白,”又压低了声音,“嫂嫂也知道,我以前做过许多糊涂事,我这人也没有什么能耐,还以为娘娘会恼了我,谁知道,只除了开始敲打了一番之后,还是一切如常……可真真儿叫我惭愧!”

“清儿,”荣王妃郑重说道,“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以后但凡遇到点事情一定要三思而行。你以为大家都容着你是因为你本人?再有容人之量的人,可以容你一次两次,却绝对不会有再多宽容了,之所以陛下和娘娘对你格外恩待,还是因为你家老爷,咱们大禹朝最年轻的丞相!你且自己想去!”

嘉惠郡主臊得满脸通红,诺诺连声,“我知道,我知道,若不是子诚有本事,只怕早就保不住我了……”

“哎!”荣王妃点点头,“你明白这一点就好。丞相是国之栋梁,为了这栋梁能够全心全意为大禹谋福祉,帝后也会对你多几分容忍,可是你却不能因此便生出骄矜之心。

“这二位若是有心拆散你和子诚,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清儿你记住,这世上好女子多得是……”

嘉惠郡主又羞又窘,忙道:“嫂嫂,你可是我亲嫂嫂!我既已知错改错,你能不能不要再这般打击我?”

荣王妃呵呵笑道:“我也是为你好,咱们姑嫂一向亲厚,跟亲姊妹也差不多少,所以我才跟你说这些掏心掏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