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凤梧出征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可是前线并没有任何战报传来,便是昭帝安插进去的眼线也没能送回什么有用的消息。

昭帝疑心病发作,觉得萧凤梧是阴奉阳违,一定趁着这个机会收拢军队准备发动政变呢!就像……自己当年做的那样。

这样一来,昭帝的脾气一日比一日焦躁,身边服侍的人动辄得咎,便是双安也曾受到过数次斥责。

前不久刚刚进行过册封礼,新晋的宫妃宛妃陈婉施展了浑身的解数笼络昭帝的心,但是昭帝毕竟年纪大了,尽管还是喜欢这样年轻娇嫩的女体的,可是已经力不从心,何况每每看到陈婉便会想起萧凤梧,越发脾气暴躁起来。

天气和暖了,陈婉也不愿意窝在玉宛宫中。这一日听宫中的旧人说起,原来玉宛宫中住着的那位玉贤妃才是位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姿容犹在赵王妃顾倾城之上,陈婉心中不乐,昭帝把自己安排在玉宛宫难道便是为了讽刺自己容貌不出众?

本来陈婉便对自己嫁给一个老朽的昭帝十分不满了,再有了这个认知越发不高兴起来。

好在春暖,已经有早花开放,所以她只要觉得心情不愉快,便会到御花园中走一走,并且因大禹御花园中的花草,与陈国御花园中的花草有很多不同的,甚至还有一些是她叫不上名字的,便说自己对侍弄花草也很有兴趣,时常拉了园丁东问西问。

恰好这日郑贤妃身子好些了,被常氏劝说着出来散心,正好迎面碰上陈婉,陈婉正指着一丛开着淡紫色小花的矮树丛追根寻底。

常氏眼波闪了闪,心底有一丝疑虑。

陈婉明明已经看到郑贤妃了,却视若不见,伸手摘了一串紫色小花便往鬓边比划,问身边服侍的宫女:“好看么?这人若是年轻啊,就该好好打扮,若是上了年纪,凭再怎么美丽的花朵也不能令脸上的皱纹消除!”

若在往日郑贤妃是不会与这种人生闲气的,但是因为近来心情不好,便笔直走到陈婉面前,说道:“这是哪个宫里的低等嫔御?怎的见了本宫都不行礼?难道进宫之时教引嬷嬷没有好好教导规矩不成?”

“奴婢拜见贤妃娘娘!”陈婉身边的宫女忙都跪下去行礼。

陈婉这才抬眼看了郑贤妃一眼,笑道:“本宫当是谁?原来是贤妃姐姐……”她特意咬重了“姐姐”二字,这话听起来便有了十足的讽刺意味。

“本宫可没有这样不懂规矩的妹妹,”郑贤妃冷冷说道,“来人,掌嘴!”

她勾了勾手,身后的太监们便把软椅抬了过来,服侍她坐下。

陈婉飞凤眼一瞪,冷冷说道:“你凭什么掌本宫的嘴?”

“凭什么?”郑贤妃冷笑道,“就凭本宫是陛下亲口册封的正一品贤妃,而你不过是正二品妃位,这中间还隔了从一品的夫人呢!

“就凭本宫是陛下指定的暂理六宫的妃子,而你不过是新晋宫妃。

“就凭你见了本宫不顾尊卑口出不逊!

“来人!”郑贤妃厉声说道,“宛妃耳朵不好使、心里糊涂,难道你们耳朵也不好使了?给本宫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