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儿睡得正香,忽然被人推醒了,睁开朦胧的睡眼,却没有看到人,迷迷糊糊的说了一声:“谁啊?别闹!”

话已出口立刻打了个冷战,如今香雪居里只有自己和二小姐两个人,自己好端端在这里睡着,那么推醒自己的便只能是……

她一跃而起,瞪大了两只眼睛。

可是房间里空荡荡的,并没有顾倾华。

她这才想起来,顾倾华的手脚都被自己捆起来了,怎么可能到自己房里来作怪?

她放下心来,伸了个懒腰。

但已经没了睡意,起来穿好外衣,觉得肚子有些饿了,便起身去厨房。

才走到厨房门口,便听见里面有动静,她忙放轻了脚步,蹑手蹑脚来到厨房门口,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了听,里面果真有人大声咀嚼的声音,还有低低的咒骂声。

相处这么久,她如何听不出来那是顾倾华?

后背立刻惊出了一声冷汗。搓着手想了半天,灵机一动,猫着腰返回去,找了一把锁,快速回来,听了听顾倾华还在里面吃喝,忍不住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容,“咔嚓”一声,把厨房的门反锁了。

“谁!”顾倾华听到动静不对,立刻站了起来,一步三摇来到门口,用力一推,那门纹丝不动,又使了几分力,门缝推开,“咣啷咣啷”的锁头与锁链的撞击声令她瞬间白了面孔。

丽儿当然不会就此罢休,把顾倾华手脚都捆起来她还能脱困,更别说这样手脚完好关在厨房里了!

于是她急三火四找了锤子来,又去厨房旁边的柴房找了些木条,“叮叮当当”把窗户全都封死了。

顾倾华在里面骂骂咧咧,但是她的身子如何能跟丽儿比?还没等她把小板凳搬到窗户跟前,丽儿已经把窗户封住了一半。

“二小姐,”丽儿冷笑道,“这回好了,您在里头只要自己肯动手,又冻不着又饿不着,相反的,这回你可连累的我没有热水用了!也罢,谁让你是小姐我是奴婢呢?让着你一些好了!我劝二小姐还是认命的好。就算是你重新把我踩在脚下又有什么用?光我一个人承认你是二小姐有意思吗?

“你还不是一样出不了这个院子?退一步来说,就算你能出得了这个院子,你能出得了侯府吗?你确信你出去之后,侯爷不会把你送到偏远的田庄,或者干脆处死你?”

顾倾华粗声粗气地道:“那是我的事,与你什么相干?”

丽儿撇着嘴道:“那当然跟我无关,我也不会管你的闲事。可是,你要是出了这个厨房,必定会对我不利,难道我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以前我没对你怎么样,你还给我下-药,对我百般折磨,更何况如今咱俩的位置发生了反转,你一旦脱困,那不等于我丽儿把脖子递到你的刀子底下了?所以啊,二小姐,就好生安安分分在厨房里过日子吧!”

“这里头吃的可不少。足够你吃喝十天半个月了。等你什么时候吃完了,一定要想法子通知我一声,你也知道,如今我住的地方离厨房有点远,你的声音若是小了只怕我听不见呢!”

丽儿说完,哈哈笑着转身走了。

顾倾华气得差点把火炉子踢翻,最后关头,到底克制住了,正如丽儿所说,在自己想到办法脱困之前,还是要在这个逼仄的厨房里待上一段时日的……

她赌气坐下,干脆把整只烧鸡都抱在了怀里,用力扯下另一条鸡腿,张嘴狠狠咬了一口,一边骂道:“小贱人!死蹄子!咬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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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立儒在屋子里坐立不安,不停地来回踱步,眼睛总是有意无意往门口瞟。

服侍他的丫鬟抿着嘴儿笑:“公子爷,您也坐下吃点东西喝点水啊!都这个时辰了,你可是滴水未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