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长身看去,只见萧凤梧倒在地上,胸口一支狼牙箭箭羽轻轻抖动,鲜血已经染红了锦袍。

宋使和大禹士兵纷纷拨打飞蝗,山石之后隐约可见先前散去的那伙山匪。

秦洛眼眸微微一眯,这倒是一个除掉萧凤梧的好时机,不论他是否真的受伤,都可以把这件事推到山匪身上,而且……

他的眼神森凉的扫过宋使。

把宋使顺便也杀了,禹宋之间的矛盾必然升级,到时候便是一个自己建功立业的好时机,也能顺理成章,接掌兵权……

虽然留着一个好玩的对手有意思,但是有机会把他除掉,又何乐而不为?

他悄悄打了个手势,慢慢拔出了自己的佩剑。

他刚要站直身子,便听一声暴喝霹雳般响起:“鼠辈敢尔!”

本来已经走了的淳于野挥舞着长刀又杀了回来,他身后还跟着几个手臂上架着短弩的亲兵。

想必先前他过来冲杀之时,亲兵就在不远处。

有他出现,那些山匪自然很快作鸟兽散,只是多留下了几具尸体而已。

秦洛皱紧眉头,有些不甘的打了个手势,重新整理了队伍,赶过去看个究竟。

淳于野已经把萧凤梧抱在怀里,见他面色惨白,双眼紧闭,呼吸紊乱,不由得赤红了双眼冲着宝成大叫大嚷:“你是怎么保护你主子的?怎么会让他受了这样严重的箭伤!”

宝成想要解释,却无从说起,满腹的委屈化作“哇”的一声大哭。

“哭哭哭,哭个屁!”淳于野抱起萧凤梧抬脚往宝成屁股上踢了一脚,“滚开!赶紧去找软床!请大夫!”回头又对宋使道,“我们王爷伤成这样是不能跟你们走了,你们先就近找个驿站住下,通知官府派兵保护你们,至于以后要怎么办……”他想了半天,愣愣地道,“我怎么知道!”

抱着萧凤梧大步朝前走去。

秦洛走了过来,伸手想摸了一摸那支箭,淳于野飞速躲开,恶狠狠瞪着他:“你想干什么!”

秦洛一脸的关切:“赵王突然遇袭,洛也非常担心。不瞒淳于将军,洛自幼生长在道观之中,家师擅长岐黄之术,洛也略通一二,所以想毛遂自荐替赵王治伤。”

淳于野满腹狐疑地打量着他,随即生硬地道:“小白脸儿都没有好心眼儿!我已经让亲兵去请大夫了,就不用你假好心了!”

秦洛大度的笑了笑,不以为忤。

眼看着萧凤梧伤口仍旧汩汩流血,而他的面色也越来越苍白,气息也越来越紊乱,秦洛眼睛里掠过一丝笑意。

宝成背着一个大夫呼哧呼哧跑了过来,他身后远远地跟着两个小兵,抬着一架软床。

淳于野小心翼翼把萧凤梧放在软床上,那大夫才喘过一口气,被宝成推了过来。

那大夫本来正在坐堂,被这莽汉子不由分说背了来,也是满腹怨气,可是当他看到气息奄奄的萧凤梧,所有的怨气都消失了,忙上前仔细检查伤口,又诊了脉,翻开眼皮瞧了瞧,皱着眉,嘬着牙花道:“这位公子伤的可不轻啊!要尽快拔出这支箭,否则会有生命危险。只是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