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邢志同手下的第一谋士张辰忧心忡忡地道,“属下觉得,我们可能上了赵王的当。”

邢志同深吸了一口气:“你是说,长久以来,赵王都是假痴不癫?”

“是,”张辰肯定的道,“否则一个庸碌的纨绔,又贪生怕死,怎么会在短短一年之内成为勇敢的游击将军?而且,他所谓的大手大脚,随意散财,不也正是收买人心的一种手段么?那铁木带来的二百兵勇更加可疑,普通的山匪,绝不可能有这样出色的战力。”

邢志同神色凝重起来:“可是他如今羽翼渐丰,想要对付他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张辰眼睛闪了闪:“元帅,您也说了,他是羽翼渐丰,而不是羽翼已丰,而且,这里是邢家军的天下,想要人不知鬼不觉的除掉他,只要元帅您愿意,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邢志同沉吟不语。

除掉萧凤梧自然简单,但是除掉他的后果却不能不慎重考虑。

张辰慢慢展开了一张地图,拿笔蘸了红色颜料,在一个地方画了个圈。

邢志同眼睛一亮。深深看了张辰一眼:“张先生,果真大才!”

张辰笑得见牙不见眼:“也要元帅肯听拙见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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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之中一派祥和。

顾倾城过完十三岁生日,已经名满京都。

只是她自己本人根本不在意这些,这一日带了礼物去何府看望翠微翁主。

翠微翁主已经在去年的九月初三产下一个儿子,取名何跃,如今已经七个月了,坐得稳稳的,也能认人,每次见了顾倾城都十分欢喜。顾倾城也很喜欢这个孩子。

并且笑言:“何跃何跃,若是咬字不清,便是荷叶,小名便叫荷叶好了!”

莲叶抿着嘴笑:“那不是和奴婢重名儿了?”

出了何府,顾倾城问跟随服侍的黄芪:“崔晋那边的事怎么样了?”

去年的时候,十里铺忽然搬去一个孀居的妇人,只有双十年华,手头颇有积蓄,偶然见了崔晋,便请他回去做了账房先生。

崔晋有了固定收入,也有了存身之处,不必为生计奔波,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后来一来二去,和这位寡居的女主人对上了眼,两人渐渐名为主仆,实为夫妻起来。

寡妇拿出钱来,把崔晋打扮得光鲜靓丽,因为本人也颇读过几本书,所以每日闲暇时候和崔晋唱和,小日子十分和美。

崔晋飘飘然,觉得这才是自己要的生活。

等到秋闱的时候,崔晋顺利中了举,虽然名次不前不后,可总归是没有丢人。

寡妇又找了许多春闱考官的文章和喜好。

崔晋读熟之后,越发觉得心里有底,因此便放心沉醉在温柔乡中。

第二年春闱,崔晋在进考场盘查之时,竟然被发现夹带小抄,被人赃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