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个么,”萧凤梧眼珠不停转动,涎着脸笑道,“臣弟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看到蛐蛐跑了,心中一急,就能跑了,先前真的是腿上无力,连走路都不能呢!”

萧凤昱盯着他,一脸的冷笑,明显是对他所说的话完全不信。

“哎哟!”萧凤梧大叫一声,突然坐倒在地上,双手捧着腿,大声叫道,“我的腿!我的腿!我的腿好痛啊!”

萧凤昱目光隼利,倒背着双手来到他身前,居高临下望着他,“装,再装啊!”

萧凤梧扬头嘿嘿一笑:“太子皇兄英明睿智,臣弟甘拜下风!”

“油嘴滑舌!”萧凤昱伸脚在萧凤梧腿上重重踢了两脚,“还不站起来!堂堂一国亲王,成什么样子!”

萧凤梧暗暗呼痛,若不是自己勤练武功,光是这两脚便足以让自己受伤了,这太子还真是狠呐!

他伸手扶着罗汉床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凑过去涎皮赖脸地道:“太子皇兄,您可千万不要把这件事捅给父皇,要让父皇知道臣弟腿好了还装没好,一定会让臣弟再去练习骑射的,还要考问那些烦人的策论!您知道,每次的功课我都是找人帮我提前做好的,这种事,实在是太累了!”

萧凤昱又踢了萧凤梧一脚,责备道:“你胡说些什么!咱们萧家以武存世,当年若不是老祖宗精于骑射,本人武功高强,手底下有一支战力出众的精锐之师,又哪来这花花江山?别忘了咱们的祖训,凡是萧家儿郎,都要骑射工夫精湛的!”

萧凤梧羞愧地低下了头。

“你才学了几日骑射?”萧凤昱却没打算就此放过他,“便遇到了意外受了伤了,可是受过伤却不代表着你能就此放弃骑射!男子汉大丈夫,受点皮肉伤又算得了什么?”

“是……”萧凤梧没精打采地道,“臣弟谨遵太子皇兄教诲……臣弟明日起,重新练习……”

“你这家伙!”萧凤昱伸手在他肩上捶了一拳,笑道,“你不是对外宣称腿伤还没好么?这样急吼吼操练算什么?别说你没法跟父皇交代,便是本宫也要跟着你受一番数落!需知,是本宫隔三差五便来探你的病的,你好没好,本宫还能不知道?”

萧凤梧眼睛亮闪闪的,笑嘻嘻的道:“太子皇兄的意思是,臣弟可以继续装病了”

“这时候倒机灵起来了!”萧凤昱笑骂,“平时怎么不见你这样聪明?”眼睛里却一点笑意也没有,明明白白全都是鄙视。

萧凤梧摸了摸头,嘿嘿笑道:“臣弟献丑了,献丑了……”

萧凤昱意味深长地道:“你这伤都养了一年了,也该好起来了,这样吧,下个月就多出去走走吧!”

又说了几句闲话,萧凤昱告辞而去。

等他走了,萧凤梧弹了弹衣服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倒背着双手,优哉游哉往后面去了。

跟这样的人做戏,还真是累啊!

他平素宴息根本不在前面富丽堂皇奢华无度的正室,而是在后边的枫叶居。

枫叶居小巧玲珑,而且还带一个三才阵,虽然没什么杀伤力,但不懂阵法的人根本没法进入。

他在院子里打了一趟拳,舒展一下筋骨,然后便叫人把自己的幕僚请进来。

这几个幕僚名义上都是萧凤梧请进来对付昭帝每个月一次的策论考试的先生,有的看起来酸腐可笑,有的看起来古板刻薄,总之根本就与博学鸿儒挨不上边。

但是自从他们踏进枫叶居的那一刻,全身的猥琐气质便都消失不见了,一个个精神抖擞、眼角眉梢都透着自己的博闻强识、渊博高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