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罗信开口,李治就说:“既然是建酒楼,自然是得有一座小楼。反正现在也空闲,要不咱们几个到朱雀大街上找一处?”

这朱雀大街是长安城最大的街道,从皇宫大门“朱雀门”开始,一直笔直延伸到长安正门“明德门”。

罗信不由得苦笑一声:“就咱们几个手里那丁点零星钱,连朱雀大街的一个十尺铺子都买不下来,还妄想开酒楼啊。”

李治显然对金钱没什么概念,抓了抓头,问:“那怎么办?既然要开酒楼,位置总要挑好的吧。”“别着急,这种事情千万别着急。酒楼方面我已经有了盘算,咱们眼下只要整一间很普通的门面就行了,位置就在我家门前这条街拐角处的裁缝铺,那间铺子,连同二楼的住房这两天正在挂售,我刚才去瞄

了几眼,位置刚刚好。”

“裁缝铺,那不是很小?”高阳公主一听,眉头都皱了起来。“正所谓酒香不怕巷子深,这醉仙酿无论在什么样的地方卖,都能卖出一个好价钱,而且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肯定供不应求。所以,就先将裁缝铺和二楼的住房改造成酒楼,先试试水,然后再择机扩大。”

罗信顿了顿,接着说,“眼下咱们面前,还有一个更大的问题亟待解决。”

“应是货源吧?”李思文小声地说了一句。“对。”罗信点点头,“我跟大家透个底,这醉仙酿耗时、耗材料,一旦酒楼开业,咱们必须要源源不断地供应,中间绝对不能断。眼下咱们没有一个比较大的酿酒作坊,只能买普通的酒水,然后在我的小作

坊里进行加工。可是,一旦中间出了差错,之前的所有努力都会功亏一篑。”

程处亮沉声说:“我明白了,信儿哥你的意思是说,怕有人会来捣乱。”

“他敢?”高阳公主杏目瞠圆,那彪悍的性子一下子就显现了出来。

“公主殿下,这已经不是敢不敢的问题了。尽管有心人知道这酒楼有高阳公主和晋王的股份,但咱们明面上啥都不能说,出头的顶多也就是我罗信一人而已。”罗信看了周边五人一眼,接着说,“在长安家家户户都喝酒,一旦这醉仙酿流传开来,那些普通的米酒对于他们而言就会变得但淡而无味,咱们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特别是那些以此为生的人,肯定恨不得

将我罗信抽筋扒皮。难保这其中,就没有皇亲国戚。不过,也因为有你们存在,他们自然不会亲自出手,至于雇一些亡命之徒截杀我、放火烧酒楼、烧酿酒作坊,诸如此类的事情也不会发生,但是……”

“但是什么?”高阳公主问。

“但是有一词儿叫断人后路,咱们先搞一个相对小一点的店铺做一些尝试……”“这样婆婆妈妈能干什么大事!”高阳公主那玉手在桌面上重重一拍,当即瞪着美目盯着罗信说,“本宫在长乐坊有一间酒楼,位置就定那里好了,那间酒楼就当是本宫的股金。另外,倘若有人胆敢在背后使

阴招,本宫会将那人连皮带根一同拔了!”

边上这些人都达官显贵之后,他们从小到大就不知道“恐惧”为何物,更不明白所谓的经商之道。

李治也觉得罗信过于胆小,伸手拍着罗信的手臂说:“信儿哥,十七姐说得没错,你别怕,我们在呢!”

程处亮和秦怀道也在一旁帮腔。

罗信捂着额头,轻轻一叹:“好吧,既然这样,那咱们先合计一下股金分配。”

很快,股金的分割就安排了出来,包括秦小道在内,一共六个人,罗信、高阳公主、李治各占两成,也就是六成,剩下的四成由他们三个人分。

当程处亮和秦怀道商量着怎么分的时候,李治突然插了一句,不用分了:“剩下四人,每人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