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瑀仔细看着纸张上所画的事物,发现这东西的构造看上去有些复杂,类似于椅子,却又有很大的改动。

“这叫逍遥椅。”

其实这就是一把普通的摇摇椅,大唐木匠的仿造速度明显比罗信所想象的要快很多。眼下已经有好写木匠开始制造桌椅,其中也不乏那些木匠世家,他们的手艺要比罗信这门外汉好很多,为此罗信才想出了这么一个“花头”。

木制家具费时费力,只能讨巧。

同时,罗信也很清楚,制作家具只能养家糊口,想要大富大贵那肯定是不行的。

眼下既然已经跟萧瑀攀上了“亲”,那就好好利用这一层关系。

萧瑀对木制家具显然没什么兴趣,不过他的注意力却是放在了画上。

这一张“蔡侯纸”所画的逍遥椅显得十分细致而写实,线条流畅、光暗分明。萧瑀同样也是个读书人,但凡读书人都喜欢诗画,他将这画放在眼前仔细看了又看,对着罗信说:“老夫浸淫诗画多年,从未见过如此精湛奇特的画技,贤侄,这是你画的?”

罗信抓了抓后脑勺,笑着说:“小侄画技拙劣,让伯父见笑了。”

萧瑀却是忙摆手说:“不不,此等画技相当高明,能将实物真真切切地跃然于纸上,贤侄有如此才能,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萧瑀又说:“至于这个逍遥椅,贤侄能够告诉老夫,它究竟有何用处?”

“回伯父,逍遥椅其实就是太平椅的升级版,逍遥椅底部是弯曲的,人躺上去之后能够随着自己的心意,微微摆动,半仰、半躺,在午间小憩的时候,人躺在上面惬意无比啊。”

罗信又介绍了几句,萧瑀听了连连点头:“奇思妙想啊,老夫没说错,贤侄果然是个妙人!”

这时候,有一个下人过来禀告,萧瑀听了之后就要离开,他走了几步,似乎这才想到什么,转身对着罗信说:“对了,陛下前些日下了一道圣旨,追封令尊为东海郡公,贤侄既然是嫡子,那这名头就应落在你身上,贤侄这次可要抓住机会,切莫再让罗恒夺了。”

罗信笑着点点头,萧瑀这个消息对于他而言可以说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只不过这个馅饼很大,一旦接不好就有可能会被砸死!

事后萧管事订了六把逍遥椅,每把五两银子,这对于罗信而言已经是相当高的价位。

不过,他同时也清楚,一旦逍遥椅推出市场,不过几天就会被被人学过去。

这年头,没有什么比当地主还要惬意的事情了,每天只要坐在家里,什么都不用干;再养三五个狗腿,时间一到就去收租,那小日子过得,啧啧啧……

眼下,他还真要仔仔细细地研究一下,如果跟罗恒抢夺这个“东海郡公”!

罗信殴打陈四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七天,万年县令那边也再没有消息,罗信也认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而这几天,他除了忙木工作坊的事情之外,更多的是在思索如何跟刘恒争抢这“东海郡公”。

只是他对这一方面的了解实在太少,身边根本就没有一个能够商量的人。

这大中午的,罗信正坐在作坊门口偷懒呢,就见外边传来了马蹄声。

马在长安城内较为常见,而在罗信所处的小村子四周却是个稀罕物,特别是眼前三匹高头大马,若是放在现代社会,那就是三辆超级跑车啊!

马背上下来三个形体魁梧的男人,为首那哥们长得相当粗犷,一身劲装、将爆炸性的肌肉棱角分明地展示了出来。

这三人一看就知道是当兵的,而且领头那个肯定是将领。

罗信伸手抹了一把脸,当即笑嘻嘻地迎了上去:“贵客光临,有失远迎,不知道三位有什么需要的?”

那领头人上下打量了罗信一眼,问:“你就是这作坊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