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老油条”,罗信淡然一笑,神态自若地说:“回刘县令,学生不是山村莽汉,大唐律法虽不说熟背于心,却也略知一二,还真不知道自己犯了何罪。”

刘玉柱对这件事的始末其实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原本以为只是一个山野村夫打了自己小情人的家眷,却没想到罗信还是个有点见识的读书人。

“哦?没想到还是个能说会道的小伙子。”刘玉柱笑吟吟地说,“本官听闻,你昨日用木匠所使的刨子,将一良家奴仆的脸部削下一层皮肉来,又对那人残忍施暴,有没有这回事?”

“有。”

一听罗信开口承认,刘玉柱不由得笑着说:“有就好办了。来人呐,让这罗信签字画押,押入大牢关他个三年五载。”

两边的衙役正要上来,罗信却是突然放声大笑。

“你笑什么?”

罗信转头看了一眼身后,发现李妘娘和隔壁大婶站在一起,边上还有王大宝等熟悉的面孔。

他特意朗声大呼:“早闻万年县令是个清正廉明、端审正判的好官,却没想到竟然也是个糊涂之人。”

“放肆!”

刘玉柱一拍桌面,对着罗信怒叱:“你敢辱骂本官!”

“学生自然是不敢。”罗信直勾勾地盯着刘玉柱,嘴角微微上翘,“刘县令审案难道不问头尾的么?”

“就是,事情都还没说清楚呢,就定罪,这也太扯了吧!”身后突然传来王大宝的声音。

同村的民众们纷纷应和。

刘玉柱轻咳一声,问:“既然如此,那本官问你,这件事起因是什么?”

罗信也不废话,直接就将怀里早先就准备好的官吏制服丢了出来,边上一人连忙靠近捡起一看,当即脸色吓得青白!

这制服俨然就是这万年县的,以为袖子内衬缝着“万年县衙”四个字!

刘玉柱脸色也同样变得铁青,当即拍案而起,怒斥一声:“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偷我万年县的差服!来啊,给我重重地打!”

“等等!”

罗信顿喝一声,身体不退,反而上前两步。

他将自己仍旧有些偏瘦的身子笔挺而立,目光灼灼地直视万年县令:“刘县令,在您动手之前,先听听这上半件差服是怎么来的吧。这件衣服,就是你口中所谓的那个良家奴仆身上扒下来的,至于那人从哪里得到的这件差服,那学生就不清楚了。”

万年县令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左手边一个魁梧男人,那魁梧男人微微低下头,搓手成刀,在暗处比了一个“切割”的手势。

电视剧看多了,在发现那万年县令转头看向魁梧男人的时候,罗信嘴角就微微上扬。

看样子,这古人和现代人的思维都差不多,从古至今贪官污吏都是一个德行。

万年县令转头看向另外一个男人,问:“张县丞,咱们县衙可有丢失差服?”

姓张的县丞想都没想地摇头:“回县令,未曾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