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初一刚才光顾着看宝贝去了,人根本就没仔细看。听见大胖子说里面有熟人,他立马好奇的又偷偷探出头去,眼睛往场中一扫脸色顿时也难看下来。

雪室里的人还挺多,加起来能有十好几个。这些人大致分为三方,每一帮里都有李初一的熟人。

三方中人数最少的是郝家的郝燕彬,在百家集没见到他,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了。他身后还跟着一男一女,气机感应下李初一估计两人应该都是炼神后期的修为,看体型衣着应该也是郝家子弟无疑,看样子也是在寒狱异变中走散了,碰到了郝燕彬便跟在了他身后。

他们三个修为都不弱,可惜他们却是三方中最弱的一方。三人脸色阴沉的小心戒备着,郝燕彬的脸更是阴的像要滴下水来一样,看着另外两方人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在他左手边的那帮人看服饰应该是散修,单拿一个出来也许比郝燕彬他们略有不如,可是架不住人家人多。五个散修成五角之势站立,看架势应该是暗暗维持着某种五行阵法的运转。为首的光头李初一看着有点眼熟,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人正是寒狱门口被他给剃光了一身黑毛的萨彪。此时的萨彪早已洗去了黑灰穿上了衣服,削去的毛发也被他用法力催着重新长出来不少,要不是那满脸的横肉以及破锣一样的独特嗓音,李初一还真不一定能想的起来。

萨彪等人的脸色虽然也不好看,可是比起郝燕彬来却是好了些许。与郝燕彬一样,五个散修也是小心戒备着,维持着阵法一副随时准备出手的架势。虽然相互戒备,可是这他们两方人马的大部分心思都没有在对方身上,而是放在了最后那一方修士身上。

最后这一方修士的气息波动不但丝毫不比郝家三人差,甚至还要强上几分,人数也足足有七人之多,论修为论人数他们都是当之无愧的最强一方。七人往暗室门口轻轻一站隐隐挡住了身后的无冬草,看架势竟是想要独吞。难怪郝燕彬和萨彪的脸色都不好看了,宝物在前却有人想吃独食的行为搁谁谁也受不了。

李初一也受不了,在他心里他早就把无冬草当成自己口袋里的东西了。只不过最让他受不了的还不是这些人想从他口袋里掏东西,而是挡在暗室洞口前面的那七个人。七人里其他六个他不认识,可是为首那个摇着扇子一脸装|逼的华服青年却让他恨得牙痒痒。

“吗的,冤家路窄啊!这傻|逼皇子怎么也在这而?”

小胖子一脸愤愤,他总算知道大胖子脸色为什么那么古怪了。那个华服青年不是别人,正是大衍皇朝的十三皇子、止戈林外带人围捕他的宇文玄理!

此时的宇文玄理早已没了止戈林外的惊慌颓丧,四个身着轻甲的大衍护卫拱卫身边,十三皇子又重新恢复了当初那种意气风发的傲人模样。两外两个男修虽然也是一身华服的明显身份不俗,可一看那服装样式便知他们不是大衍的人而是漠北的人,只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这两人竟然也跟在了宇文玄理身边一副马首是瞻的样子。

“十三皇子,你这是何意?”郝燕彬沉声问道,眼中寒芒隐现。

宇文玄理好似未觉,也不嫌这冰窟窿里冷,摇着扇子一脸淡定的轻声道:“什么意思你不明白吗?”

“你他!”

郝燕彬身后的男修脸色一怒就要张嘴开骂,却被郝燕彬伸手一拦给阻住了,只能重重的喷了口粗气,站回原地恨恨的看着宇文玄理。

深吸了一口气,郝燕彬朗声道:“宇文皇子,大衍不是向来以德服人以礼待人吗?这三株无冬草本就是我郝家先发现的,你偷偷摸摸的跟在我们身后已然是无礼至极,现在竟然又不顾我们之前说好的协议想要独吞,你就不怕万载大衍因你而遭人耻笑吗?”

宇文玄理双眼一眯,手里的折扇骤然合拢。他冷冷的看着郝燕彬,轻声冷笑道:“幸亏这里是漠北,如果是在大衍,冲你这番话你已经是个死人了,连你身后的郝家也得跟着遭殃!”

“哈哈哈哈哈哈!好一个十三皇子,占不到理就言语威胁,郝某今天真是开了眼界了!”郝燕彬哈哈大笑满脸讥讽,身后的一男一女也嘴角含笑眼露不屑。

“占不到理?呵呵!”

嗤笑一声,宇文玄理好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看着郝燕彬满脸的讥笑。

“宝物有缘者得之,有实力者据之。本皇子与这无冬草有缘又有实力,这宝贝理应就是本皇子的!还说什么你们郝家先发现的,你不觉着可笑吗?你徒有缘分却无实力,分不到羮就跟本皇子说什么以德服人以礼相待,郝家好歹也是个漠北大族,你家里没教给你这些的前提是要有对等的实力吗?你是给关在屋子里太久了给关傻了,不知道外面的地有多广天有多高呢,还是郝家确实跟传闻中所说的那样就是一群什么都不懂的暴发户,只知道抱着几个臭钱瞎嘚瑟呢?”

郝燕彬的脸胀成了紫色,他没想到对方一个堂堂的大衍皇子竟然把话说的这么露骨,一点婉转都没有。而事实也确实像宇文玄理所说的那样,他虽然是郝家的核心子弟之一,其所在地支脉也是郝家众多旁系中最大的几支之一,可是他并没有像郝宏伟那样常年在外行走历练,他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闭关苦修中度过的。

郝家像他这样的修士不在少数,郝家本宗与诸多分家之间虽然和睦融洽,但是身为支脉子弟立志要让自己变得比本宗嫡出的子弟更加优秀更加出色这点是所有分家子弟的共识。郝燕彬便是这些人里面的佼佼者,一心苦修下他的修为进展的极为迅速,在诸多后辈子弟中俨然一颗耀眼的明星。

只是如同其他一味闭关苦修的人一样,长时间的与世隔绝让他们多多少少的都有些不通人情世故。虽然在经商为主的郝家里耳闻目染下知道不少此中门道,可知道是一回事,自己经历却又是另一回事,一旦被人戳中了痛楚缺乏历练的他们很可能便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就像此时,他知道拿言语激宇文玄理想要逼他让步,而宇文玄理一番直白的言辞给他顶了回来,他也知道这是对方的反击不应该生气。可是熊熊怒火却仍是止不住的从心底里往上窜,以郝燕彬的火爆脾气真想不管不顾的冲上去活撕了这个出言辱没他辱没郝家的大衍皇子。好在身后两个同族的存在让他保存了最后一丝理智没有被无边怒火所淹没,只不过微微颤抖的双拳以及不停起伏的胸膛无不说明着他此刻究竟有多么愤怒。

看到他的样子,他身后的一男一女暗暗松了口气,而躲在外面的郝宏伟和郝幼潇对望了一眼,都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