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后的生活,那是相当的愉快。遗憾的就是没有婚假。在现代结婚,还有婚假,古代却是没有的。不过,好在,回门之后,紧接着就是上元节,上元节放假,不用上班,权充婚假。

话说,作为大龄新婚夫妇,就跟所有大婚夫妇一般,就算是在古代,有一个过程是一样的,那就是催婚、催生!

没结婚的时候就催你结婚,结了婚就催你生孩子,在古代还多了一个,催生儿子。香火继承是大事。

薛朗自己倒是生男生女都无所谓,他又不重男轻女,不过,为了不让平阳公主平添压力,他倒是一口咬定想要女儿。其实就他本心来说,只要是他的孩子,他都喜欢。

到上元节那一天,薛朗使人磨了许多糯米面,舂了许多花生碎,加上熬好的猪油和切好的红糖,包元宵。

平阳公主和他一起动手,两人一起包了不少,然后使人给各处送去——

这就是有了媳妇儿的好处之一,这些人情往来,自然就交给媳妇儿操心了,情商缺乏症患者薛朗就可以丢开手不管了。

公主府中有手艺好的做灯匠人,不仅公主府,连薛朗府上的灯笼都包办了。不过,薛朗还是画了好几个花样儿,因为公主殿下评价,去年他府上的灯,颇为别致,长安城内独一份儿。

薛朗想起回门时候圣人的交待,诚心诚意的画了两个胖娃娃,一男一女,挂在府门上,祈祷平阳公主早日中标。

到晚上准备出去观灯的时候,面对平阳公主拿来的女装,薛朗很是坚定摇头:“不穿!”

平阳公主轻轻一笑,柔声道:“去年不是十分愉快吗?为何今年竟不愿了?”

薛朗义正辞严的道:“去年是于长安习俗不熟悉,受骗上当的,今年绝不答应!”

平阳公主看他一眼,淡然笑道:“幼阳若是不愿,为妻的自然不会强迫。去年我心中煎熬,欲与幼阳你成就鸳盟,却又碍于命不久矣之预言,不敢妄动分毫。即便是上元佳节,也无有欢颜。如今已与幼阳成了夫妻,此乃我与幼阳婚后第一个上元节啊。”

薛朗扶额,苦笑:“还说不逼迫,这不是跟逼迫差不多吗?”

平阳公主展颜一笑,眼含期待的问道:“那夫郎是穿也不穿?”

薛朗叹气:“穿!”

平阳公主开心的一笑,很是积极的道:“夫郎肤白,穿红色的定然好看,不如就穿红色吧?”

薛朗身高异于常人,他的衣袍都要提前做,现成的很少有合适的尺码,看平阳公主咯噔都不打的就拿出来,显然是事先有准备!

哦,这腹黑的女人!

薛朗很是无语,不过,看平阳公主脸上的笑颜,又觉得穿就穿吧,反正今天穿女装也没人笑话。凡事只要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没那么困难了!捂脸,感觉节操掉了一地!

不过——

“不穿红色!本来身高就够显眼的了,再穿个红色的,怕别人在人群中认不出来吗?穿个素点儿的!”

平阳公主于这点上倒是没有坚持,从善如流的道:“也好,那就如去年一般的颜色可好?”

“行!”

“就让为妻亲自帮夫郎更衣吧!”

说着,两口气一起起身去屏风后换衣服去。

高高兴兴地换了衣服,初雪拿来两个面具,一个狐狸的,一个牛头,恰与去年两人各自所戴之面具相同。

薛朗想起去年的纠结,再看看今年已经成了他妻子的公主殿下,心头一片温软,伸手去拉她的玉手,道:“我们走吧!”

说着,拿起面具先给公主殿下戴上,然后才自己套到头上,两人手牵手到了府门口,薛朗还不想放手,却被平阳公主红着脸挣脱开,心底颇觉遗憾——

古代就是这点儿不好,两口子想手牵手出门逛个街都不行!

两人一起上了马车,薛朗语带怀念的道:“去年,还没巧遇你,便先巧遇了二郎一家,后来还遇到圣人与尹夫人,圣人还帮我放了求姻缘的灯来着,不知今年会遇上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