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薛朗做完法事,知晓平阳公主被参一事时,此事,长安城已然传遍,近乎人尽皆知。

卧槽!卧槽!卧槽!

连说三遍也无法表达薛朗心中复杂的情绪,长安城内,朝堂之上,某些人真真是其心可诛!

那位参人的潘御史用道德仁义绑架人,意图用大义的名分逼迫平阳公主,但能让这件事短短两天之内就传得整个长安城都是的,绝对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这是用脚趾头想都能想明白的事情,如果没有人纵容加推动,流言传得再快,也不会这么快。

参人的潘德庆可恶,这些推波助澜的人更加可恶!人性之恶,可见一斑!棉花种植需要技术,初唐的疆域内i,适合种植的地方其实不算广。这些客观条件限制了棉花的种植与推广,注定了棉花不可能像红薯、土豆一般全国推广。加上品种的限制,产量算不得高。

这些人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特别是潘德庆,眼见着棉制品的好用,看朝臣有人穿了棉袄保暖,就想当然的以为是平阳公主想以此谋利——

这般居心,简直是小人之心!只是,这事儿还真不好说,被人用大义名分扣住,简直是黄泥巴掉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从一开始,薛朗和平阳公主就没想过要用棉花谋利,两人的目标一直都是丝棉布,所获利益不算特别显眼,但足够细水长流。不过,这事儿现在闹出来总比晚闹出来好。

薛朗默默在书房里坐着想了一阵,摸过纸笔,埋头写东西,先列提纲,然后才边想边写,修修改改写了三版,最后才用楷书字迹端正的抄写了一遍,标题大大的三个字——

《论棉花》!

第二天早上打早起来便直接入宫上朝——

“诸公可有本奏?”

小黄门才代圣人问了一句,薛朗立即出列,朗声道:“启禀圣人,臣薛朗有奏!”

圣人问道:“幼阳欲奏何事?”

薛朗:“回圣人,下元节臣于家中办道场,请假并未上朝,昨日道场完毕,才听到城中流传潘御史参奏安国平阳公主一事,关于白叠子的事情,乃是由臣提出,经手者也是臣,内中因由公主也不见得比臣明了,针对潘御史的奏本,臣请求当庭辩论!”

圣人道:“白叠子种植,确实利国利民,然怎么种,怎么织,确实无有人能比幼阳清楚,你之请求,朕准了!”

“谢圣人!”

向圣人拜谢后,薛朗转身望向潘德庆,拱手:“潘御史请了!不知潘御史是否知道我,不论知道与否,还是向潘御史自我介绍一番吧。本人薛朗,祖籍建康,长于异国,于武德五年春到达大唐,于安国平阳公主府出仕,初入府时,任职主薄,后历任府中咨议,辗转入长安,承蒙圣人赏识,今在民部任职右侍郎一职!如今正大力推广之红薯、土豆,便是公主发掘于我手;棉织品的开发与利用,也是由我提出来的!可以说,一切都与我息息相关,有资格与潘御史辩论否?”

明着是问话,实则语气无比肯定。潘德庆连忙道:“薛侍郎熟知农事,行家里手之声名,下官也曾听说?,请薛侍郎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