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的时候,每个地区的独家经营权和技术使用权,要根据地区不同,设定一个底价,每次最少加价多少等等也要有个章程,毕竟,有些地区适合种植红薯和土豆,有些地区不一定适合。具体的细则,稍后臣会写一个细则陈条上来,请圣人和诸公阅览。”

薛朗三言两语把拍卖的事情说清楚后,顿了顿,续道:“除了以上这些措施,还需要一个政策的支持,那边是把粉条纳入赋税里!但是,怎么纳入赋税,比例是多少,还是一个原则,按地区不同要有所区别,不能搞一刀切!”

薛朗才说完,就响起一阵击笏板的声音,显然,大家都觉得薛朗的提议不错,薛朗谦虚的起身,朝在座的诸位大臣们拱手致谢后,道:“启禀圣人,因臣缺乏地方施政经验,于各地的人口情况等等,并不熟悉,所以,各地粉条的产出,纳入赋税的比例,就只能有劳诸位臣工核算了。”

圣人点点头,转首问下面的其他大臣们:“诸卿以为薛朗这两策可行否?”

太子当先道:“父亲,幼阳这两策,臣以为是极好的,结合他先前之疏奏,可在能进行土豆秋种的地方先施行,可为明年之春播积累推广经验,以备来年,也给朝廷留下腾挪、调配的余地。只是,想在全国推广,只怕人手不足!”

秦王忍不住道:“太子此言多虑矣。长安已试种一年,在幼阳的指点下,想来已培养出一批会耕种红薯、土豆的农夫,正好紧接着就是秋种,把这些农夫拍下去,指点秋种。待来年春播时,想来会耕种的农夫更多,届时,人手更多矣!”

薛朗想了想,补充道:“太子,秦王,若是忧虑人手的问题,可于长安城内举行红薯、土播种技术培训讲座,专门挑选一个口才便给的团队出来,于全国各地举行巡回讲座,免费授课,只要愿意学的,都可以来听。至于巡回的费用,可以从拍卖所得中出,想来应该绰绰有余。”

“啪啪!”

又有人击笏板了!秦王还笑眯眯的给了一声喝彩。

定下大致的方向,接下来就是细则方面的讨论。圣人直接把筹划拍卖会的事情交给薛朗,直接让他主管、筹划。

大家重点讨论的是粉条要纳入赋税的比例。这个薛朗没什么发言权,毕竟,他是外来客,对本地的情况算不得熟悉,所以,这些涉及细则的政策,他一般只围观,很少发言,即便是有建议,也只是替大方向上的建议,从来不涉及细则。

毕竟,一条政策下去,涉及的是千千万万的老百姓,这个时代的平民百姓,特别是广大的农民,家无恒产,几乎没什么抗风险能力。因为穷,因为没有足够度过风险的存粮,所以,稍微一点儿天灾人祸,百姓就容易流离失所,天下就容易大乱。

唐朝的赋税,特别是唐初,施行的是轻徭薄赋的政策,比之前朝隋朝时期,赋税是轻的,但比之后世的宋明清,又是重的。

唐初在均田制的保障下,租庸调制的税法,这个税法是适宜的。及至安史之乱后,因战乱、土地兼并等破坏了均田制,租庸调制自然也没有了施行的基础,才改革税法,采用两税法。

所以,租庸调制与均田制是经过历史证明的,是适用于唐朝初期的,在这点上,薛朗并没有什么异议,他只是希望能在赋税结构中,加入粉条,适当的减去一些粮食的缴纳比例,让民众的生活更好些,目的仅此而已。

赋税关系国本,只一次朝会是议不完的。朝廷的诸公们,还有得讨论。薛朗只是提供大方向上的建议,细则他是不管的,于是,就只参加了这一次的朝会,之后几天的朝会,他一次都没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