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怒斥道:“元吉!薛郡公乃是有功于国家社稷之功臣,何以如此冒犯?道歉!”

秦王骂完,李渊面上掠过恍然之色,厉声道:“元吉,向薛郡公致歉!”

太子后知后觉的跟上:“元吉!”

薛朗心里默默叹气,主动道:“请圣人、太子、秦王息怒,此等小事,不值一提,何用齐王致歉!何况,此事确有生,既然齐王动问,微臣就说说原因也好。”

这个问题本不该问出来的!

问出来就是挑拨太子与秦王的关系,陷薛朗于不义。别的且不说,薛朗是刚封的功臣,虽然不是军功那样的功绩,可是进献高产粮种这等功劳,可谓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于家国社稷也是实打实的功劳,如若李渊有魄力,怎能容许儿子这么责问薛朗!

这个行为,往轻了说叫侮辱功臣,往重了说就是陷害忠良,这么做叫其余大臣们怎么想?合着辛辛苦苦立功,为你李唐王朝做贡献,就这么个待遇?岂不是叫人寒心!说严重点,大唐可是刚立国,这么做是会动摇国本的!

再一个,利用刚封的功臣,挑拨太子与秦王的关系,且不说太子与秦王皆是齐王一母同胞的兄弟,你做弟弟的,这么挑拨两个哥哥的关系,这叫什么行为?

侮辱功臣,陷害忠良,动摇国本,视为不忠;皇帝是他爹,动摇了大唐的国本,就是动摇了他爹的宝座,实打实的坑爹,视为不孝;挑拨两个亲兄的关系,视为不义!

不忠不孝不仁不义这么个惊天动地的罪名,可就只差一个不仁了!

要把这个不仁找齐也十分简单,听说这位齐王最喜欢的游戏就是把手下的士卒分为两方,互相攻伐,做打仗游戏,直至一方出现伤残甚至死亡为止。还有他在并州做都督时,还喜欢朝人群射箭,观赏人群躲避的样子取乐等等,不仁的行为简直胜不胜数。

薛朗要是跟他计较,简直不要太容易!只是,齐王是圣人李渊的亲子,嫡子之一,薛朗要是这么做,李渊今日迫于形势会治李元吉的罪行,但是,今后呢?

跟一个活不长久的人计较,是很没意思的事情。薛朗愿意宽宏大量的不与他计较,但不代表他认同李元吉今日这般轻慢的做法。

于是,薛朗道:“微臣为何待秦王与太子之态度不同,乃是因为太子与秦王与我谈话的内容不同。太子问微臣的,乃是公事,自当公事公办,严肃以对;秦王与微臣说的,乃是私下的趣闻,自然不用整肃以待。薛朗为人笨拙,没有八面玲珑、长袖善舞之才,能做的唯有坚持原则,公私分明。个中缘由,不过仅此而已,不知齐王是否满意?”

李元吉嗤笑一声,还待说什么,抬头现不仅秦王,连圣人也是目光冷然的看着他,看太子隐晦的摇头示意,心头一凛然,悻悻然道:“多谢薛郡公解惑。”

薛朗客气:“不敢!”

李渊哼了一声,道:“齐王放肆,言行无礼,罚俸三年,以作警戒。且先回府,今日饮宴无须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