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走了四天到达太原府,叶卿的任务到此结束。因为队伍将乘坐大船,经汾水,到达蒲州,从蒲州经渭水逆流而上,即可到达长安。也就是说,以后的路,大部分是在船上度过。

坐船薛朗是不怕的,总比乘马车舒服。太原府早早给准备好大船,叶卿指挥着人把红薯搬上船,特意来向薛朗告别:“薛咨议,某只能送薛咨议到此,望薛咨议一路珍重。某家在这里预祝薛咨议一切顺利。”

薛朗道:“多谢叶都尉吉言。我此去只怕一时不能回转,刘黑闼带着突厥人想攻入中原腹地,说不得会去苇泽关,望叶都尉重视之。”

叶卿板着的脸又严肃了几分,恭声道:“某晓得,薛咨议放心,只要有叶卿一日在,定不会让突厥攻破苇泽关!保重!”

“保重!”

互相道别,叶卿上马,带着人回转苇泽关。薛朗站在船头,一直到看不见岸边的情形后,方才进入船舱。

即使有进献祥瑞这样的大功劳等着薛朗去获取,薛朗也没有什么兴奋的心思,他实在放心不下苇泽关!平阳公主的生死关究竟是什么时候?是因为什么……该死的史官们为什么在这件事上就没详细写呢?李世民的一个悍将罗士信死了都写,平阳公主这样大的功劳,却只有寥寥数笔,真真让人生气。

“大哥何事忧心?”

江临作为护卫头子,自然是跟薛朗住一条船。薛朗道:“我担心苇泽关,此次刘黑闼复反,本不足为惧,可虑者只有突厥。苇泽关地处要道,突厥想要进中原、攻长安,只怕不会放过。”

江临道:“大哥的忧虑小弟晓得矣,不过,对此局面,我们苇泽关上下不是早有所料,这大半年来秣兵历马以待,大哥何至忧虑至此?”

薛朗自然不能告诉他因为他的好大哥是从未来穿回来的,知道公主殿下的死期,所以才会忧虑。闻言摇摇头,没答话,而是问道:“阿临,大哥我不懂军伍之事,你看新来的这位叶都尉如何?”

江临疑惑的看薛朗一眼,不过也没追问,而是认真的回答薛朗的问题,道:“小弟不知那位叶都尉打仗如何,只是,一路行来,看那位叶都尉带兵,军容整肃,军纪严明,手下士卒一言一行皆有规矩,对叶都尉甚是信服。兵书有云,将士一心,即使不胜亦不远矣。”

薛朗点点头,又问:“那熊罴军呢?你也跟随训练多日,可有什么观感?”

问起熊罴军,江临脸上浮现敬佩之色,道:“熊罴皆悍卒,可畏也!”

若说薛朗为苇泽关带来什么变化,薛朗自觉便是多了一只名为熊罴军的精兵,还有就是叶卿的加入。古代打仗,悍卒固然重要,但为将者是谁,更为重要。有句俗话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江临看薛朗有些出神,劝道:“以公主殿下领军之能,手下有熊罴军这样的精兵,又有叶都尉这样的人相助,大哥尽可放心。何况,我苇泽关对突厥已有防备,非是毫无准备,措手不及之态,以殿下之能,如此局面,难道比之当年陷在长安还危险吗?”